就在这时,二丫娘听到隔壁林家吵闹声,哭闹声传了过来,她急忙跑到前院,搭梯子上墙看热闹去了。
秦寡妇去了老爷子那屋,看到林家老三林文路,和林老爷子唠着嗑,林老太太在炕头做着针线。
林文路正眉飞色舞的讲着镇里的消息:“听说那钦差大人去查粮库,看到麻袋里都是沙子,一怒之下杀了李亭长。”
“李亭长被杀了?”林老爷子就是一怔,吃惊不已。
“可不是,一个堂堂的亭长,说杀就被杀了。”林文路啧啧叹道。
没等林老爷子感叹,就听秦寡妇拍着大腿,大声嚷道:“太好了!”
这突兀的一声,吓得林老太太一个哆嗦,针扎了手,顿时血渗了出来,老太太用嘴吸吮着手上的血迹,骂道:“咋咋呼呼啥呢?”
“你才咋呼呢!”秦寡妇寸步不让。
看着两人又要开吵了,林老爷子一阵头疼,见林文景推门进来,逮着了救星般开口道:“没啥事赶紧将你媳妇拉回你屋去。”
“俺咋没事?钟家宅子天天关着门,他家定是出事了,这李亭长一死,他家没了后台,那三个丫头你这做爷的也该做主叫回来了。”秦寡妇说道。
“你咋想一出是一出,二丫是有卖身契的,三丫和大丫你又不是没去叫过,还不是让人家笤帚疙瘩打回来了。”林文路道。
“你都分家了,这家和你有关系?哪有你说话的地。”秦寡妇凶着林文路,气的林文路说不出话来。
“你能说得出口你去叫,俺们可没那个脸,这次受灾人家不计前嫌,该发的粮食一粒都不少,没她们你早饿死了,咋好意思说出口?”林老爷子说。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秦寡妇鄙视的撇了一眼林老爷子。
“你咋跟你爹说话呢?”林老太太嚷道。
“咋说话,嫌俺说话难听啦?当初二丫不就是你个败家娘们,为了那几两银子,把好端端的聚宝盆卖掉了,人家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给你们点粮食就感恩戴德啦?这次大丫和三丫回来也得回来,不回来也得回来,哪家不是姐姐照顾弟弟的,她们倒好,是给她这个弟弟买过一针一线,还是给过银子花?”秦寡妇喋喋不休的数落着。
林老太太气的就要大骂,林老爷子拦住说:“曾经吵也吵过,骂也骂过,当初你们也见了,知府知县的亲自给人家背柴,这样的人家俺招惹不起,你们想招惹你们去,腿长在你们自个身上,俺也没拦着,你在这瞎咧咧啥?”
“看你这怂样,大丫三丫不回来,就去告官府,只要她们一天不嫁,她们一天就是咱林家的姑娘,这到哪也占理,趁着李亭长死了,他钟家的后台没了,这个时候不告啥时候告?”秦寡妇气汹汹的说着,就往外走。
看屋中的人没一个挪动身子,只有自己孤零零势单力薄的,秦寡妇气道:“你们咋不跟着走呢?”
“你能耐,你自己去好了。”林老太太嘟囔道。
林老太太话音一落,这平常的一句话似捅了秦寡妇这个马蜂窝,她嗷的喊道:“你们这是要看俺好看呢?俺要回来是谁的,还不是你家孙子的?行,你们不动地方,俺今儿也赖上了,看你们走不走?”说完,泼皮似的直接穿鞋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