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曼舒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脑中萌生出断断续续的,似乎很久远的记忆,只是这记忆犹如尘封了许久,她不敢有丝毫的碰触,只要有一丝启动记忆的心念,就会遭到扎心的疼痛,痛苦不堪,无法忍受。
燕曼舒不敢继续深想,薄如纸片的身体,顶着瘦弱发紫的小脸,遥望着星际,六两在耳边喵喵的叫着,她强忍着痛扭过脸去,张开干裂的嘴唇说:“谢谢你,六两,让我还活着。”
六两亲昵的舔着她的脸颊,蓝色的眼睛里竟有泪痕留下。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燕曼舒发现,只要不去碰触那久远记忆中的画面,就不会有那种扎入骨髓的疼痛,难道这记忆不能去碰触?只是这记忆又来自何处?为什么感觉那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为什么眼前会有一个火红的凤凰在飞舞?又为什么自己的丹田会烧灼般的疼痛,似乎有一只火网罩住了丹田,随时要毁灭掉丹田。
想到这,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吓得燕曼舒赶紧抛除刨根问底的心思,活着,只有先活着,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念头。
经过几日几夜无休止的剧痛,燕曼舒又开始了吐血,紫色的血从她的嘴角不停的渗出,六两急的又是出去寻草药,一会将八种草药喂进了燕曼舒的嘴里,燕曼舒艰难的咀嚼着吞咽着,被紫血染过的灵泉水显得格外的恐怖。
燕曼舒再次昏睡了过去,陷入了沉沉的梦中,她梦见自己曾是一只凤凰,从遥远的天际飞到了落凤山。
剧烈的头痛让她回到了现实,她不再吐血,脸色也由紫转灰,似乎有了一点气力,艰难的从灵泉中爬起,身体软到无力行走,六两心疼的喵喵大叫,蓝鹰就要用爪子将她抓起,燕曼舒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摆着手拒绝。
蓝鹰见此,在地上旋转一圈,停在了燕曼舒身边,静静的凝望着她。
是啊,她要自己走,不管多难,都要自己面对。
就这样一下一下,不知道爬了多久,才慢慢爬到竹屋前,她翻身躺在了地上,仰望天空,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依然冻得她瑟瑟发抖,看着磨出了血泡的双手,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磨破,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肌肤,望着近在咫尺的竹屋,想着曾经一个飞身就能到的距离,如今却是恍如天涯般的慢长,燕曼舒不由苦笑。
此时苦笑的还有相云天,张公公立在他身边说道:“那虎啸山脉最近还真是发生了大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换了一拨土匪,这些土匪也真是怪了,不仅修好了路,车马还可以南北通行,只是在路的两边需要交费,只要交一次费就能保证车马平平安安。乐天府城不干了,去和那土匪要了道路的管制权。”
“给了?”相云天问道。
“给了。”张公公惊讶道,自己这主子也太聪明了,连这也能猜到。
“然后土匪不断,人不杀,钱没了,粮食没了?”相云天继续说。
“爷,您如何知道?”张公公这次更惊讶了,连四爷的四都忘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