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乌龟这个称号,有知道出处的衙役,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更多的衙役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谁是李乌龟?”一个衙役悄悄问边上的。
那个衙役忍着笑,低声说:“是说李公子呢。”只是这悄悄的声音有些大,整个公堂听得清清楚楚。
公子听到心想,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胆大,这样的话都敢说?再不济这也是一镇之长的儿子呀。
胖随从也是同情的看着小丫头,他没有认出来人,心道,完了,完了,这个小丫头看着聪明伶俐的,不是脑子不好用吧。
“来人呀,竟敢这样说公子,把这小丫头给我拖出去,打死。”李亭长这才听明白了,怒火中烧,打狗还得看主人呐,竟敢在大堂上公然侮辱他的儿子,这还了得,不打死才怪。
众衙役听到吩咐,就要拔腿往小丫头那里冲,可是在离地的瞬间,又想起这包围着的公子,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就在犹豫间,只听黄老四哑着嗓子喊,“先把这公子给老子捆起来。”
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该听谁的吩咐,李亭长怒了,黄老四也怒了,就在这时,镇衙役头头跑到小丫头面前,突然躬身行礼道:“给姑娘见礼了。”
这一举动让整个公堂的人顿时哗然,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公子也是暗自惊讶,这小丫头是什么来头?
李亭长很了解自己这个下属,最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见他这样的行事作风,也是仔细观察起这个小丫头来,这一观察不打紧,突然恍然大悟般,从公堂后跑了出来,恭敬的行礼道:“是姑娘啊,老夫失敬了,都怪老夫眼拙没认出来。”
这一举动,公子吃惊非小,就是胖随从这般,见惯了世间百态的人物也是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
李公子见到自家老爹的样子,惊讶过后气愤的喊道:“爹,她在人前公然侮辱我,你咋还施礼呢?”
李亭长听到这里,回身朝这不懂事的儿子打了一巴掌,喝到:“姑娘侮辱你是看得起你,不争气的东西,滚。”
黄老四也是震惊之后,气的嚷道:“不就是一个小丫头,至于吗?先把这几个贼子给老子捆了。”
李亭长无视他的叫嚷,心道,你那县太爷的姐夫,看到人家小丫头还要躬身行礼呢,就你,咋呼个啥。
李亭长满脸堆笑的问着燕曼舒:“不知姑娘来此有何吩咐?”
燕曼舒心里早是被逗乐了,这是多富有戏剧性的一幕啊,比看戏还好看呢,不过她憋着笑说道:“吩咐不敢当,只是听说我大哥被你们请到了这里,我寻他来了。”说完,冲着公子喊道:“大哥,你们还好吧?”
这句话说完,又让所有人愣在当场,就连公子也楞住了。
公子反应很快,及时配合道:“小妹,见我们初来乍到误会而已。”
这一句误会,提醒了李亭长,连忙对公子说道:“是误会,是误会,公子怎么也不说明白呢?弄得姑娘还要专门走一趟。”
看着李亭长还有些责怪的味道,公子无言以对,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燕曼舒笑着说:“既然是误会,那我和大哥就回去了。”
“好,好。”李亭长笑着相送。
胖随从都看呆了,一个乡下小丫头,竟有如此这般的面子,难道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小姐?小姐卖卤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公子也是狐疑,在走出镇衙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对话。
黄老四急的指着李亭长大骂:“你个老东西,放跑了罪犯,看我姐夫怎么收拾你。”
“我放跑罪犯?这可是府城通判公子的义妹。”李亭长压低声音说道。
这话说完,里面便没了声响。
姐夫?府城通判?义妹?公子听到这几个词语,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小丫头,心道:还真是复杂,连一个小小的小镇,都如此的藏污纳垢,那县城和府城呢,难道也是如此的荒唐?
走出镇衙后,胖随从见公子还跟着小丫头一路前行,就悄悄问道:“四爷,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不走了,暂时就住在这里。”公子吩咐道。胖随从惊讶,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还要待呀?
“可是,我们拜访的老爷子万一又走了呢?”胖随从又问道。
“那也不走了,有缘自能见面。”公子边答边想,一路走来,都是蜻蜓点水,还以为到处风平浪静一片祥和,谁知却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神色有些复杂,一个府城通判公子的义妹,竟有如此大的权力擅闯公堂,堂而皇之的带走了官府认定的罪犯,也好,就借着这小姑娘顺藤摸瓜,看能揪出些什么妖魔鬼怪来。
燕曼舒见公子紧随其后,回头问道:“公子,还有事吗?”
公子答:“无事,恰好在这小镇要耽搁几日,不如随你前行。”
“不是吧?我就是一个乡野小丫头而已,你跟着我只会浪费你的时间。”燕曼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