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远处传来一声恐惧的声音,“这是埋伏,分头撤退!”
墨菲斯掏出腰带上皮带中装着的信号弹,对准天空拉动火绳,短暂的引线燃烧声后乳白色的信号弹如血夜中的明灯那般高高升起,在飞到顶点后并没有像其他信号弹那样缓缓降落,而是如同烟花般炸开。
罗德抬头看了一眼,虽然那个图案无比粗糙,但是他却认出那是圣克鲁斯剑杖与十字剑相交的教团徽记他再次仔细看向墨菲斯,这次他发现墨菲斯放松的准备姿势无比熟悉就像是丽丝与自己切磋前那样。
难道
答案呼之欲出之际,无数惊慌失措的皇家近卫团士兵从山下飞奔而来,他们身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与黑色的不明物质。
墨菲斯一挥手,前排的中盾兵自发的让开几条路将他们放进了防御圈,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军官一眼便认出了墨菲斯,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指向山下,“那里那里怪”
话音未落,墨菲斯就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吩咐副官把这个筋疲力尽的家伙抬下去。
和很多人一样罗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士兵们基于长久的信任并未质疑长官的决定,而罗德则再次重操旧业,担任起了他医官的责任,迅速检查每个士兵的伤势并将他们按大帝分检法分为1,2,3级病患。
1级的轻伤交给别的医官简单包扎后重新加入防御序列。
2级中等伤势有残疾,或者内脏伤势的伤员则抬到安全地方静养等待救援。
3级重伤员则需要立即救护,以稳定他们的伤势维持生命为主。
至于那些被罗德略过的伤员则所有人都没有问,只有一个专门负责忏悔的圣克鲁斯牧师握着他们的手,以期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让病人获得些许安宁。
而随着溃退到山丘的士兵数量越来越多,7连的防御阵线也越加厚重,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因此而放松,空气中紧张的氛围反倒因此而更加凝重。
就像是注入了水银一般粘稠的空气不断挤压着士兵脆弱的耳膜。
死一般的寂静,渐渐散去的迷雾中,一个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它们撞破的稀薄的雾气,露出了混乱且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犹如将无数器官杂乱的拼凑得来的脸庞近5米多高大的身躯,堪比巨树粗大的四肢,最显眼的是几个趴着的怪物背上那布满匕首般尖利牙齿的巨嘴
怪物不断的接近着防御阵线,时不时抓起一个地上的士兵尸体丢入背部的怪嘴中,发出一阵令人压抑的牙酸咀嚼声,而墨菲斯则不动神色的缓缓举起左手,早已按奈不住的工程师们迅速调整角度并快速上弦。
普通的近卫团士兵们根本不知道会面对这些怪兽,而那些溃兵更加不堪的往后后退,一个个恐惧至极几近崩溃。
就在士气即将降至冰点,防御线眼看就要因为这些残兵的影响开始奔溃时,收到工程师肯定答复的墨菲斯重重的将松开的手掌狠狠握成拳头,金属手甲甚至因此发出一丝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噔!噔!噔!”机括剧烈的碰撞声中,一支又一支短矛犹如离弦之箭般撕裂空气,带起的疾风甚至将几米外的军团旗帜吹的爆响,随后在士兵们期待而又忐忑的眼神中成功射中那些类人形四足怪物。
如同刺入豆腐中的牙签,数千磅的短矛将怪物丑陋的脸庞轻易刺穿,射角偏低的短矛甚至连续穿透怪物的前后肢并连根钉入它们身后的草地中,在一阵意味不明令人耳鸣恶心的怪叫声中,一个身中数支短矛的怪物呻吟着倒在地上。
它的肚皮迅速鼓胀,在膨胀到一个极限后如同炸弹一般爆裂开来,无数或黑或红的液体四散飞溅,爆炸的余波甚至将旁边几只离得太近的怪物一齐引爆,犹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将爆裂开来。
还好看到这一幕的罗德没有扣上面甲,因此他得以畅快的吐了一地,而不像一些倒霉的家伙那样将头盔内吐的到处都是不要嘲笑罗德,因为就连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墨菲斯都掀开了面罩使劲喘了几口气,毕竟如此恶心的场面实在是超出所有人的理解极限。
至于凯瑟琳,可怜的小姑娘几乎把早饭的全部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恐怕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她看到任何肉类都会有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