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摸清了医院的大概构成,如果这里是敌人控制的秘密区域的话,自己有八成把握逃出这个老旧且漏洞百出的‘监狱’,至于后续会不会被捉回来,管得着那么多吗?
万一这里不是敌人进行搭建的舞台,那就说明罗德真的穿越了…..呃,到时再回来也不迟,所以说无论怎么看落跑都是稳赚不赔的。
不过就在罗德准备原路返回时,几个五大三粗的男护士从各个方向围住了他,“先生,请跟我们过来,你的病区在这里。”
“等等,我不是,你们搞错了…..”
“是是是,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来,乖乖听话,叔叔给你吃棒棒糖。”
“啊呸,老子裤子里有根更大的,你们要不要尝尝?”
…………
一番纠纷后,终于在罗德即将被夹到精神病区之前,被察觉到他失踪的丽丝即使赶来救场,将已经挣扎的快要脱力的罗德扶回了房间。
“少爷,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否则恐怕我们接下来一个礼拜都要在这里过了。”
“没问题,都听你的….”躺在床上的罗德倒头就睡,他要养精蓄锐为晚上潜行出去继续体力,顺便说一句,原主人这体力真是够呛啊…..
而在罗德翻身的空档,一张夹在他裤缝中的命运卡牌缓缓打着转掉到地上,丽丝拿起卡帕后陷入了某些追忆;很早起她对这类占卜卡牌印象不差,因为曾经就是这样的东西告诉她,她会有一个注定美好的未来,与丈夫孩子一起快乐的生活。
可惜十年前的异常灾难将那些神神叨叨的预言彻底撕的粉碎。
“骗钱的伎俩。”丽丝冷哼一声把卡牌丢入垃圾框内。
自信看的话,隐约可见其上用古斯特文语书写的华丽文字,‘无信者’。
卡牌上的瘦小的男子浑身空无一物,被白布蒙住眼睛艰难的行走在一根只有两拳宽的平衡木上,而他脚下就是无尽深渊;他徒劳的伸出手想抓住从夜空中一闪而过的幸运流星,但无奈被绑起来的双手限制了他的活动。
而在他上方,一位悬浮在半空中的神明正在犹豫要不要将祂手中的黄金权杖赠与这位不幸者,祂似乎在衡量是否要失去自己一部分神职来帮助眼前的凡人渡过生死的危机。
无尽深渊下方,数个贪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平衡木上的可怜虫,祂们舔着嘴唇蓄势待发,同时又小心的观察者天空中那伟大的存在,琢磨着那位真正的想法。
一旦神明离去,这个可怜的无信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啪嗒的一声,卡牌在垃圾筐里翻了个面,露出背面的制造商文字。
那是一个别扭无比的公司名称,可以说完全不符合大陆通用语的语法与使用惯例,就像是一个小孩儿乱编的名字,非要音译的话,有点像<地母-艾兰迪尔>娱乐有限公司的读音。
怪异无比。
……………………
几个小时后
……………………
罗德悄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趴在自己窗边呼吸匀称似乎陷入熟睡的丽丝,戳了戳她的脸蛋,后者只是哼哼了两声。
蹩脚的看守者,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罗德踮着脚尖挪到衣架旁,小心的穿上了属于记忆中‘自己’的衣服,提着皮鞋悄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趁四下无人换上鞋子立起大衣的领口,将褐色礼帽的边沿压低尽量挡住前脸后,罗德双手插兜按照之前计划好的线路,绕过正在打瞌睡的值班护士台,脚步轻快地顺着木质楼梯来到一楼大厅混入出院的人流,顺利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不过爵士街上两面的店铺中依旧不乏聚会玩乐的贵族青年,在罗德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这里是卡萨卢尔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东西向的街道贯穿着最富庶的西区,在这里就算开店卖黑面包都能赚的钵满盆满,前提是贵族们会拉下面子吃这种‘下等阶级食物’。
“不对不对,这是敌人给我制造的幻觉!”罗德摇摇头将这些记忆抛开,只是看着眼前复古低矮的英式店面以及道路两侧的高杆汽灯,还有时不时从街道上驶过的双架马车,带着高帽和单边镜的传统‘贵族’,无不告诉着罗德这里绝对不是他熟悉的家园。
固执的罗德可不相信自己是‘穿越了’,他走上街道仔细观察每个行人或店铺,不礼貌的直视很快便引起路人们的注意,就在罗德迷茫到极点的时候,尖锐而又熟悉的高跟鞋声刺破了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传入罗德耳中。
他猛地向左看去,一个似曾相识的黑色背影迅速的融入一个偏僻的小巷中。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