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冈纳德首都,这个人人口近五千万的国都,盘踞在夜色的平原中,哀伤且残破着。
刚刚经历惨烈战争的赛冈纳德需要一定时间舔舐伤口,以尤耳兰总统为首的国家机构也在第一时间颁布各种安抚政策,但尽管如此,战争的悲痛仍是围绕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身上。
透过漆黑的夜幕,也看见那一栋栋残破的建筑,一架架崩坏的高架桥,道路两旁的废墟以及角落中瑟瑟发抖的民众。
篝火照亮了整个城市,光影中可以看见一些人影在晃动,这些人,是这个城市原本的主人,此时却围聚在篝火旁,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发呆。
这场战争中,他们失去了亲人,朋友,爱人,子女,一场战场令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是一段悲痛的经历,尽管已经结束,但那股沉甸甸的痛苦却将在心中永久蔓延。
生活仍要继续,这些人尽管很努力的摆脱战争的痛苦,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却令他们仍旧沉默。
整个城市中,唯一亮丽的地方,或许就是那距离市中心不远处的第三街区。
夜总会、酒吧、餐馆,通宵达旦的开业,战争是痛苦的,但战争的胜利也令他们感到松了口气,很多人选择在这个夜晚买醉。
整个赛冈纳德地区,维持秩序的并不是政府军,而是一队队身着红色制服的兰斯顿军人,他们已经获取了驻扎权,美曰是帮助同盟国加强防线,但里面的蝇营狗苟谁又说的清楚。
尤耳兰总统,这一次也罕见的没有保持强硬的态度,或许是残酷的战争令她妥协,或许是赛冈纳德无力否局庞大的兰斯顿,反正兰斯顿大军驻扎已经是确凿的事情。
至于令一支为赛冈纳德解放做出巨大功劳的军队,却要在短时间内离开,这无疑是极端的讽刺。
第三街区,维坦尔大酒店的餐厅中,李牧正在大快朵颐。
他的身旁围绕着众多德亚高级将校以及一众政府军高级将领。
这些人均都身着军装,那一个个闪烁的将军衔令在场用餐的客人们均都小心翼翼,不时的用余光偷瞄着这一桌奇怪的组合。
为何说奇怪,因为主位上做着的是一个身着平民服饰的普通男子,而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男子却成为这一桌的唯一主角。
那些肩扛将军,大校军衔的军人们,此时老实的像个孩子一样。
此人正是李牧。
褪下军装,卸下将军衔的李牧已经不适合在基地中活动了,他只能搬离军事基地,在格里芬上将的安排下入住这家维坦尔大酒店,穷的叮当响的李牧,就连房费都是格里芬上将出的。
宽阔的餐厅内,只有李牧吸溜溜喝汤的吮吸声,不断有侍者送来食物,桌面上更是摆上了盛满红酒的高脚杯,但却无人问津。
“这么说你被降职了?”格里芬上将皱着眉头,心中异常的不舒服。
兰斯顿人还真是不要点脸了,他们干了什么?赛冈纳德的解放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经历过整个战役的格里芬上将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场仗能赢下来,均都是德亚依兰联军以及眼前这位被降职的德亚少将的功劳。
听说,李牧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处罚了,上一次睦州星战役同样如此,但查纳人比他们有骨气的多,正面硬怼了兰斯顿人,保下了他们的功臣。
但赛冈纳德毕竟不是查纳,他们做不到那般理直气壮,甚至用极端方式应援。
因此,无论是格里芬上将还是尤耳兰总统,都对眼前的这位德亚少将充满了愧疚。
李牧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大点起头。
这一幕,看的格里芬上将眼角直抽抽,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格里芬上将一把夺过李牧手里的叉子,粗暴的将高脚杯塞进去,同时自己也拿起酒杯,起身大声道:“李牧,这一次是我们有愧在先,这一杯,赔罪了!”
在李牧愣愣的目光中,格里芬上将将满满的红酒灌入嘴中,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