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聪将挂在腰上的对讲机取下来拿到嘴边,“方想,部队推进到哪里了?”
“已经到安全区了,不过现在的处境有些微妙,张作舟重新掌握了局势,刘团长被生擒了,现在安全区里面还有近万可以作战的人员,不过手持枪械的只有一两千人。”
“你先稳住张作舟,告诉他,他儿子张啸还在我手上。”
“是。”
二十多分钟以后,陈聪带着大部队赶到了南城区,无边无际的人海簇拥到安全区最新构建的土墙附近。
陈聪站在土墙边上朝着里面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被绑在一座三层小楼屋顶的刘伟,他身后有着几排枪口瞄准着他,附近高大的建筑物里也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狙击手。
“张海峰,你他娘的还有脸来见我,还不快把我儿子给放了,你对得起我对你栽培这么几年吗?”眼看着张海峰带着人押着张啸走到阵前,一个悬挂在安全区大门边上的扩音喇叭里立即传出一道爆喝。
“张总长,如果你愿意用刘团长来交换,我们立即就释放你的儿子。”张海峰面色平静地回答道。
“放你娘的臭屁,我如果放了刘伟,那我们这些人都得死。那个姓陈的就是一个外地来的狼,他恨不得把我们所有安全区里掌权的人都给干掉,然后他接掌江州和黔省,独霸一方,割据自立。张海峰,亏你还是我的得意弟子,难道你还看不穿这家伙的狼子野心吗?”
“张作舟,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拿刘团长作为要挟,你也不怕这件事情传出去败坏你一世英名。原本你在警校任职这么多年,在灾变到来的时候,也带领着我们收复了不少城区,拯救了不少幸存者,如果你此刻愿意束手就擒,我们还准备给你留一条生路。可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的话,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聂源,你也是混账东西,我这么看好你,想把你捧到咱们安全区形象代言人的位置上,你却不识抬举,宁愿去送死也不愿意为我做事。你以为就凭你这白眼狼的三言两语,我就会束手就擒吗?痴心妄想。”
“老大,这家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定死守了,咱们怎么办?”方想回头看了一眼陈聪,“他躲的位置我也没有找到,想狙杀他也挺难的。”
“就算是找到了也别动手,刘伟和古市长联络之后,他们也能调动好几百人。可在张作舟回来之后,不声不响就被生擒活捉了,想必这安全区里应该还有张作舟提前布置下来的内应。”
“那咱们该怎么做?”
“给他一个台阶下。”
就在方想疑惑的时候,通信兵已经将一部大型无线电台送到阵前地面。
“张作舟,你这个时候故意拖住我们也没有用,你手底下还听命于你的也就一两千号人,而我们外边有十几万人,凭你手上那几条枪和有限的物资,撑不了几天。”
“姓陈的,你别太得意,有本事你就带着人杀进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张作舟嘴里肯定不能服软,毕竟这个时候他还得靠着往日的淫威震慑安全区里静观事态的那群幸存者呢。
“给我发报,明码联络燕京,我要和作战指挥部李总司令通话。”
“是。”发报员立即拨弄着手上的小零件,“滴滴滴滴滴滴”,不一会儿,他就抬头看向陈聪,“军长,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向燕京方面反应了,现在我们就等他们的回电了。”
陈聪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阵地,目光顺着那个悬挂在门前的扩音喇叭看向了几百米外的一栋高楼,随后收回目光,“张作舟,我想前年阅兵大典的时候,你应该从电视上听到过张总司令的声音吧。”
“前年我就在燕京人民广场上,可不想某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只能待在电视机前看阅兵仪式。”张作舟的声音顺势响起。
“那好,我开个扩音。”陈聪顺手从一名警卫手中接过扩音喇叭对准手机话筒。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之后,陈聪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喂。”
“这里是燕京基地,我是李阳天。”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立即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
“怎么会……真是李司令?”对面那栋楼里,张作舟猛地站起身来,一脸难以置信地凑到窗户边上,听着陈聪继续开口。
“李司令你好,我是江州守备军第三师师长陈聪。”
“陈师长,很感谢你为我们燕京送来的通讯工具,虽然现在没有限制话费,可黔省基站持续对外地发出信号的话,也会引来不少飞行变异兽吧,咱们还是长话短说。”
“是。”陈聪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大拿,心中不免也有几分激动,他看向了对面的楼房,将目前黔省的情形一一交待出来,并且将之前的冲突告知李阳天。
“混账玩意儿,让张作舟给我滚过来接电话。”
已经走到几十米外街角的张作舟脚步一顿,听到这道充满暴怒的声音,他哪里还敢上前。
“张作舟,你哥张作成也在我身边,难道还要我亲自坐专机来黔省劝说你吗?”等了十几秒没人回应之后,李阳天彻底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