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没事别说“草”(1 / 2)爱吃橙子的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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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飞雪,银灰色的雪幕断了又续,北风吹一阵,飞雪紧一更。

“万物不仁以为天道是狗。”

醉酒老翁唱着歪诗,他坐下的小毛驴耷拉着耳朵,兴许牠在想,假如牠能张嘴,指不定比骚老头子技高一筹。

“大雪何所似?”老翁歪骑小毛驴扯着牠的耳朵问道。

“噗噗…”小毛驴嘴里喷出热气。

“嗯?你个小畜生喷出来的气,怎么可以比老子还血腥?”老翁搓了把脸,酒也醒了大半,因为他闻到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老翁眯着眼扫视一周,才发觉自己身在人间炼狱。

周遭尸体横陈,死状惨烈无匹,杀他们的人似乎只是在取乐而已。

白雪为纸,鲜血为墨,白骨点缀,共同编织出这场屠戮盛宴。

“呼…”

老翁呼出满口酒气,然后从容取下腰间挂着的酒壶,神经兮兮念叨着“生死有定数,因果没循环,各位好走,老头子敬自己万万岁。”

说罢,提起酒壶就要灌,可酒壶刚挨到嘴边,他就隐约听见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很虚弱就像是快要饿死的野猫,飘荡在血腥的画面中尤为骇人。

“嗯?”老翁倒尽壶中美酒,催动小毛驴循声慢行,摇晃间,咧嘴自语道“当真是有趣得紧,那就让老子化作春风,当一回老好人,嘿嘿!”

狂风飞雪,小毛驴的四只蹄子已经被鲜血染红,牠正竖着一只耳朵辨听方位。

老翁始终面带微笑,遇见一具尸体就要点头示意,嘴中还念念有词。

当毛驴停下时婴儿的哭声也止住。

是个男婴,白胖的小身躯蜷成一团,卧在美妇人袒露的胸怀上,女人不着寸缕,但她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显然是窒息而亡。

她手中还捏着一块血色令牌,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她从杀手腰间扯下来的。

见到男婴冻成绛紫色的身躯,老翁仰天大笑自语道“你们想活活冻死他?可老夫偏不让你们如愿。”

说完,老翁弯腰捞起男婴,又欠着身子取回那块令牌。

老翁端详片刻,随即把男婴和令牌捂进自己棉袍里,闭目思索一番,点着男婴的小脸儿说“此役不知是何缘故,又恰逢飞雪报春,那你以后就唤作问飞雪,从此往后,天生地养,无法也无天,妙哉!”

“嘻嘻嘻…”男婴发出一串稚嫩的笑声,露出两颗乳牙,小手揪住老翁的白胡子。

……

……

又是一年。

无尽的黑暗将在今天结束,当耀眼的金色光芒冉冉升起,流放深渊里冻结了一年之久的寒冰迅速消融。

金色光芒由东至西横扫万里深渊,推倒多米诺骨牌那样唤醒深渊世界。

白色雾气,坠落的冰锥,滚落的岩石,流放者的鬼哭狼嚎,随着光芒的不断深入,此景愈演愈烈。

流放深渊没有春和秋,也没有白天和黑夜,光来了就是夏天,它走了就是冬天,一年为期。

深渊的尽头是暴风峡谷,夏季来临后流放者就会前去狩猎,寒冬来临之前他们要贮藏很多食物,这是个艰巨的任务,很多人会死去。

其中一个岩洞,封堵洞口的青石微微颤动,因为缝隙里的坚冰还未完全融化,所以岩石只是动了两下便停下来。

黑暗中。

“雪,可以过来帮我吗?”女子的声音,有着一丝哀求,更多的是愤怒。

“雅,慢慢来,我可以等。”男子的声音很妖,听上去很邪气,尤其是在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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