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爸说家里人坏,飞儿不但没有生气,还有些得意:“现在,你是感谢我们给你报信呢,还是想去舔鞋底呢?”
小爸定定地看了飞儿片刻,然后俯身凑到飞儿面前,笑眯眯地反问道:“你们胡家,也想把我当枪使?”
飞儿眉毛跳了一下:“家里,只是让我把事情告诉你。我个人,还是更想看你舔鞋底。”
小爸往后一靠,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被人当枪使的时候,要是打得恰好是自己也想除掉的对象,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说到这里,小爸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可我今天提的要求,你还没答应呢。”
“今天提的要求?”飞儿有些愕然。
小爸转向我:“你来告诉她。”
我完全不记得小爸提过什么要求,只好作出一副请求提示的样子:“你是说......”
“册,我提了两遍的事情,你们一个都不记得?”
我想要追问,可我猛然发现,小爸的嘴角正在轻微地抽搐......似乎,是在抑制嘴角的上扬。
我意识到,他又在使坏了。
可是,飞儿没有意识到:“提了两遍?什么时候?”
小爸的嘴角,终于无耻地扬了上去:“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啊,难道我说得太小声了么?”
我一捂脸,耳朵里就全是飞儿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胡闹过后,我们还是先听飞儿讲述了一下疑似夜鸦出没的讯息。
妖仙于城市之中,理应不得夜行在外。柳无痕这样极守规矩的仙家,之所以还要犯宵禁,是因为要找他失踪的妹妹,柳冰。
其实,当时的柳冰已经重伤在前了,只是飞儿他们瞒着柳无痕。
柳冰被找到的时候,七魄只剩其二。在激战中,被震散精魄也是可能的,但柳冰看起来外伤不多。故在当时,同在京城的白仙,对柳冰的状况有些不解。
尚不知情,还在日日寻找妹妹的柳无痕,在十几天前,也是被夜鸦主动找上的。
当时,他刚走上一座很长的过街天桥,就看到从街对面的上桥台阶上,走上来了一个大半夜戴着口罩、还把卫衣帽子戴在脑袋上的人。
迎面走来这样的人物,任谁,也都会提高警惕。之前飞儿说柳无痕是被“偷袭”,是为了照顾柳无痕的自尊。
据说这个戴口罩的,也不做什么迷惑性的掩饰,迎着柳无痕的前进路线就走了过来。
在离柳无痕只有七八步的时候,戴口罩的骤然俯身提速,朝着柳无痕冲了过来。
柳仙肉搏时,本就擅长以静制动,一直戒备着的柳无痕,并不怵这样的攻势。但在柳无痕自认做好万全的招架准备后,冲到面前的袭击者,生生在柳无痕眼中消失了。
同时,柳无痕觉得后心一痛,知道背上中招的他,只看到一枚精魄,直接从前胸漏出。
柳无痕急忙看向身后,条件反射般的勾脚后踹。就见背后一只大雁大小的黑色邪鸟,绕着他踢出的腿飞出一道弧线,闪电一般地划过他的身躯,好像飞燕空中食虫似的,把他被震出前胸的精魄,凌空吞食了。
“夜鸦,能快到柳无痕这样的柳仙,都完全跟不上动作?”我有些吃惊,毕竟柳仙在以静制动时,能接住极快的攻击。
小爸轻笑一声:“未必是真快,也有可能,是中了夜鸦的幻术。”
“夜鸦也会幻术?”飞儿,立即问出了我想问的。
“怎么,难道别人使用幻术,还要向你们胡家支付专利费用么?”飞儿那不可置信的样子,把小爸逗笑了,“我宰夜鸦的时候,也曾有过夜鸦从眼前消失的错觉。宰了几只后,我忽然发现,冲杀过来的夜鸦,往往不是夜鸦的真身。”
“视觉残留?那不还是说明夜鸦快么?”飞儿追问道。
“视觉残留个屁,你是《走近科学》看多了吧?”小爸撇了撇嘴,“是残念,是夜鸦消化所**魄中余下的残念。残念聚集得再多,也无法凝成实体来攻击,但在刹那间虚晃一下对手,还是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