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廖庆蓉转头就和别人传播八卦去了:“听说那位梦山郡主回京,穿了一件珍珠做的长裙,头顶着几十支金钗,脖子都快压折了。尧亲王惊得都不想和她说话呢!”
但在祝嫮宁说完,廖庆蓉稍稍满足了自己的八卦心,高高兴兴的挽着祝嫮宁往课堂上走了。
孙氏家学男女都是在同一课室里上课,只不过男左女右,座次泾渭分明。
祝嫮宁坐在自己的课桌旁,她的丫鬟青青利索的打开书箱,将纸笔书本等一一放置在书桌上。
既然坐在了课室里,廖庆蓉便已经离开了祝嫮宁身边,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课桌处整理书籍。
祝嫮宁有些紧张的悄悄看了一番周边的同窗,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对着青青使了个颜色。
青青悄声的将书箱里的一处小布帘挑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方橙红的木盒。
祝嫮宁红了脸,点了点头。青青便把书箱合上了,然后跪坐在祝嫮宁书桌边放置的一方坐垫上,安安静静的候着。
课室里安安静静的,直到终于有了些男子的声响传来。
也算不上男子,只是些男孩儿,十三四岁,声音变得又粗又尖锐,正是在长大的时候。
祝嫮宁红了脸,小幅度的低下了头。耳侧的碎发倒是能遮一遮脸上的红晕,但是那通红的耳垂却遮不住。
那边有低声却不悄声的调侃声传来:
“方拾兄——”
才进来的男孩子们个个拖长了声线唤着同一个名字,明明没有说什么,却个个或张扬或压抑着笑着。
方拾下意识的看了祝嫮宁一眼,又立马收回了视线,连连赶着围绕着身边调侃他的同窗们:“还不快坐回去。”
“方拾兄!”
男孩子们又是连声唤着,交流着彼此心知肚明的消息,然后笑着坐回了书桌上。
方拾和祝嫮宁,前些日子已经由长辈们订下了婚约。
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这些调皮的男孩子们就总是在祝嫮宁在时大声的唤一唤方拾的名字,开着这种无伤大雅的心知肚明的玩笑。
在孙氏家学里上学的同窗,订了婚的人也并不是只有方拾和祝嫮宁。
但是这两位是才订了婚的,是新鲜事儿,所以才额外显眼些,过些日子也就没什么了。
孙太傅在课时正点的时候进了课时,便开始上课了。
孙太傅这个人,也是高门子弟。但他就喜欢钱财,又偏偏生了一身文人的玉骨。青年中年苦守着文人的傲气,到老了便开了这学堂,未曾定下进学的学费。
入学的都是贵子贵女,家长们便出手大方,让孙太傅总算是圆了自己的贪念。又被文人风骨这四字绑架,悄悄的分了一半的钱财出去接济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