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脚都没顿一下，直接走向大叔，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嘶，疼死爷了。阿言你够狠啊。”

我拍他，“你别吵。”

护卫一定是带来了什么消息。

“……”大叔听完，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才对护卫说，“你下去吧，再去核实。”

“是。”

“诶？是不是高坚的事有消息了？”我问大叔。

“……嗯。”

“那你快跟我说说。”

“跟你说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以后不能冲动。”

他这么说，我的心突然就沉了一下，又浮上来，开始泛起凉意。

“好，我答应你。”

大叔张嘴又闭上，重重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说：“高坚死了。”

“……什，高坚怎么会死？大叔，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就算情况再坏我也能接受，你别拿这个来吓我。”

“他自杀了，服毒。”大叔斩钉截铁。

“我不信，他进牢里之前要清理衣物，身上怎么会有毒药？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他，逼他吃的毒药，然后对外宣称他是畏罪自杀？”

“高坚是暗卫，他们这种人在牙里都会藏一种毒药，只要想死，咬破它即可。这件事情我已经让手下再去核实了，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它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他要是想死，被抓的时候，用刑的时候怎么不自杀，偏偏等到这个时候？大叔，你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你别激动。”他把我的手从他肩膀上放下，“我不是已经让人去查了么，刚才你也听见了对不对，你现在跟我们待在一起，哪里也别去。”

高坚死了，还是服毒自杀？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净是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他那种木头一样的人，居然会因为琴音而豁出性命？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言你去哪？”

“褚德你松开。”我想把手扯出来。

“三皇叔都说了要你待在这里，再说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高坚不是死了吗？我要他的尸体，我是公主，要回我的护卫怎么了？我看他们谁敢拦我？！”

“你怎么泛起倔来了？”褚德抱着我的肩不撒手，“他就是死了也是罪犯，还要专人检验过才会安置，你想闯进去抢尸体？”

“你不是总说我这个公主当的窝囊吗？我现在硬起来了你怎么又教我犯怂？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

“让她去。”大叔砰地把茶杯砸在桌子上，“让她去大闹刑狱司，让天下人都知道东黎的公主不仅跟小倌揪扯不清，还跟贴身护卫关系非浅，让天下都看东黎王的笑话。”

“……这是威胁？”

“我说的是事实，你如果去了，高坚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他的命才算是白搭进去。”

“你这又是说哪门子话，他告诉我他做的一切是为了琴音，你现在又说他是为了我的声誉，连命都不要吗？高坚是忠心，可他只会听令行事，他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

“他是想不到，但其他人可以。”

大叔的眼睛突然变得晦暗不明，我看不清里面所包含的意义。

“……你是在说谁？”

“……”

“你，说的是谁？”

“你不是清楚吗？天底下还有谁能让高坚毫不犹豫地听从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