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开门声响起,谢霄转头看去,乱糟糟的头发,颓废的神情,下巴上点缀着些许胡渣,手上的雨伞还在滴落着水。
“醒了?”沈杭自顾自走过来,将他扶起靠在床头,肆无忌惮的在病房里抽起了眼。
谢霄懒得回答他这句废话而是反问道:“我晕了多久?”
“大概两年...”
“要不是你满脸奸笑我还真信了...”谢霄虚着眼看着沈杭。
“看你脑子没坏我就放心了,今个是6月21号,晕了大概一个月吧。”沈兄惬意的吐着烟圈,“昏迷的原因是使用了远超你精神承受力的魂力导致的。”
谢霄低下了头,许久未修理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沈杭没有追问,而是起身从走廊外推了一辆轮椅进来说到:“出去转转吧。”
谢霄点了点头,被沈杭扶起坐到轮椅上,推着向外走去。
“怎么是疗养院?”出去后谢霄才看到楼上挂着三个大大的红字。
“这个地方是用来治疗组织受伤的成员的,以前挂医院的牌子的时候,老是有人来看病,但这里不对普通群众开放,为此还被告过很多回。”沈兄一手推着轮椅往楼的侧面走去,一手给谢霄打着伞,反倒是自己被雨淋着。
“这是去哪?”谢霄问道。
沈杭没回话,自顾自的推着轮椅前进,来到一处被栏杆围起来绿地,棋盘一样垂直交错的小路将它大小均等的分割,每一块小的绿地上都整齐的排列着石碑,土壤是被翻起来过的,重新长出来的草与周围草地的颜色格格不入,但大致看的出来,都是长方形的形状。
“我觉得我现在并不需要免费的墓...”沈杭停在了一个石碑前,谢霄的话也戛然而止。
上面刻着两行字:
杨鑫
1992.10.23-2020. 5.15
没有立碑人,没有墓志铭,没有生平事迹,短短的两行字已经概括了他的一生,碑前散落着枯萎的花瓣,说明还有人记祭奠过他。
沈杭用手抚过被雨水打湿的墓碑,轻声说到:“葬在这里的,都是在任务中失去性命的守护者,就像我说的,当你死后,除了这里的墓碑上会刻下你的名字,没人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怀念、哀思对我们活着的人而言都是多余的,说不定明天我的墓碑就会出现在这里。”
谢霄坐在轮椅上,神色有些低沉的望着墓碑,生死这件事,对两个月前还是普通的人他来说,有点太过沉重了。
“任务上的事。”沈杭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到,“你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为什么要特意到这里?”谢霄此刻也意识到沈杭不是专门让他过来淋着雨看看坟墓。
“疗养院是组织建造的,房间里有隐藏的监控和监听设备。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可以在这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