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竹死死地盯着顾清欢,眼里血红一片,满是不甘。
她的胸口疼痛,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断了。
她虽然动弹不得,可是恨意却还是排山倒海似的涌了上来。
夜里被鞭打的那些疼痛,让她实在是恨极了眼前的顾清欢。
“我不曾让人打过你。”
顾清欢冷冷地说着,然后对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帮我带雅琪姐姐回去,然后差人请太医。这里的事,也告诉月华姑姑。”
“芸竹...我要带她去慎刑司!顺便,这儿的炭火,也得找人过来帮帮忙。”
两个小太监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听了顾清欢的吩咐,唯唯诺诺应了。
抗起地上仍然浑浑噩噩晕着的雅琪以后,忙不迭的扭头就回了阿哥所的方向了。
顾清欢转过身,冲着张廷玉福了福身,说道:“张大人此刻是否有空闲?不知能否帮忙押解芸竹,去一趟慎刑司?”
芸竹冷眼看着一切,立即就嘶吼道:“我不会跟你去慎刑司的!”
“好。”张廷玉倒是没犹豫,对着身侧同样也是一脸惊恐的引路宫女吩咐了什么,就提溜着芸竹,跟着顾清欢往慎刑司的方向去了。
顾清欢一路走着,脑中浮现出的仍是雅琪血淋淋的脸颊。
“今日之事,倒是让张大人看笑话了。”
顾清欢顾不得仍在嘶吼着的芸竹,对着张廷玉就自嘲地笑了笑。
她都还未追究芸竹对自己的那些暗害,芸竹倒是先控诉起她来了。
这人心的险恶,可见一斑。
“不算是看笑话。”张廷玉摇了摇头,说道:“我远远的瞧见这边的动静,再过来时已是赶不及了。”
他若是能够早些过来的话,兴许那个叫做雅琪的小宫女,就不会受伤了呢。
“这不是张大人的错。”
顾清欢道:“一个人呀,若是想要害人,那是千防万防,都防不住的。”
张廷玉缄默着,没再说话。
他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人。此刻,却也感到了一丝无力。
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是帮着这个小宫女,将人给压着去慎刑司了。
…
慎刑司的管事嬷嬷听着门口的太监禀报有人过来,忙不迭的放下手上的茶盏,就迎了出来。
“这…”
管事嬷嬷见着张廷玉大惊失色,这宫廷内闱的,怎的进来一个男子。
竟然,还提溜着一个浑身脏兮兮十分不堪的宫女?
“见过嬷嬷。”
顾清欢顾不得围观众人的异样,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了一番,紧接着就指着芸竹,道:“此人包藏祸心,背后还不知道藏着多少的事情。”
“因此,劳烦嬷嬷了。”
管事嬷嬷深深地看了顾清欢与张廷玉一眼,最终没说什么,命人将芸竹给带着进去了。
一个,是尚书大人的儿子进宫办差遇上这事儿。
一个,则是月华姑姑身边体面的大宫女。
无论哪个,她都是开罪不得的。
这事儿背后,或许月华姑姑都是知道的。有人撑腰呢,她也不得不听一回顾清欢的。
芸竹被慎刑司的大力婆子们拉拔着进去了,嘴边上还不断的都是骂骂咧咧的一些十分难听的话。
管事嬷嬷倒是个厉害的,仅仅一个眼神,芸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