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完薄姨娘汇报完工作连声“辛苦”都没得到,也就释然了。薄姨娘是三弟陆宥祺的姨娘,算是陆老爷身边的老人,陆夫人去别院的日子,府里就是由薄姨娘照管的。
薄姨娘对陆夫人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交还府里的对牌和钥匙便告退,陆宥真与苏溪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晚上的晚宴在内院正厅举办,苏溪直到今日才真正算清楚自家公爹有多少小妾。
二十八个呀,最年轻的才二十岁,这还不算命薄早逝的。
苏溪暗暗咋舌,不过听陆宥真讲陆老爷在京城的时候是算洁身自好的,身边除了他娘亲,只有薄姨娘和两个通房。
后来为了叫皇上放心,才把心思放在女色上,一不小心就纳了这许多,听得苏溪白眼都翻不动了。
晚宴吃得一片寂静,陆家不似苏家,他们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牢牢贯彻,五十号人就这么默默地吃饭,苏溪觉得无趣极了。
好不容易散席,苏溪一刻都不想呆,可晚宴由她负责,她只好耐着性子指挥收拾这一摊子事。
等回房时,就见陆宥真与江无梦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对月饮酒,准确的说是江无梦喝酒,陆宥真喝茶。
江无梦一见苏溪就笑起来,一边替她倒酒一边说:“妹妹来得正好,阿真不肯陪我喝酒,我们来喝。”
苏溪上前一看,桌上只一壶酒和一壶茶,便说:“有酒无菜岂不乏味,香兰,叫厨房炒两个下酒菜来。”
“还是妹妹好,不像某些人,小气吧啦的,连酒都要我自己带。”江无梦幽怨地望了陆宥真一眼。
“我应该连凳子都不给你坐。”陆宥真恶狠狠地说。
“好弟妹,你看他”江无梦转头就跟苏溪告状。
苏溪笑得花枝乱颤,她一手在桌下握着陆宥真的手替他顺毛,一手端着酒杯与江无梦喝的欢畅。
“最近海运生意不好做,我记得你数月前派过一艘船,可曾回来?”江无梦突然问起。
“还不曾,如果顺利的话月底左右能回来。”陆宥真说道,“海上情况不好吗?”
“与海上无关,是有些人眼红这块的暴利,我的船前几日回来,官府竟然要收我四成的税,几百万两银子,他们哪来这么大的嘴。”
江无梦一脸气愤,做海运本就是赌运气的,运气好能带回财富,运气不好只能葬身鱼腹,那些人半点力气不出就狮子大开口,简直丧心病狂。
“你给了?”
“怎么可能!给了他们,手下弟兄吃什么?明港上不了,还不能走暗港吗?”江无梦冷笑一声,“我就是提醒你一声,若是你的船回来差人通知我,我叫人去接应。”
“多谢。”
“先别忙谢,亲兄弟明算账,我可是要收工钱的。”
“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吧。”
“你懂什么,这叫人生之乐。”
苏溪美滋滋吃了一口菜,又喝了口酒,这才是中秋该有的氛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