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烧了,留那东西有什么用。”苏云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现在想来他写的、说的那些话都幼稚可笑极了,不过是些空洞浮华的溢美之词,专门骗骗小姑娘的。”
苏溪很赞同,想起她在树上偷听到的那些话,通篇没有一句实用的,偏偏搅得她三个妹妹春心荡漾。
“这么说来,他也算是个人才吧,以后若是真有机会做了官,肯定拍的一手好马屁。”苏溪假假地赞扬道。
“他要是能把用在歪门邪道上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就是想考个状元也未必没可能。”苏云冷冷地讽刺道。
两人说了几句就不想再提起王煦扬这个人了,苏溪想起听来的另一个消息,问苏云道:“我听说今天来的客人里有刘更生,你见到没有?”
苏云知道她想说什么,而且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点点头,道:“见了,还道了‘新年快乐’。”
看着苏溪狐疑的眼神,苏云又送了个白眼给她,“你别乱想了,我与他什么事也没有,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过了正月,他大约就会跟别的女子相看,然后娶妻生子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总不能为一个混蛋毁了自己一生吧。”
“不会的,二姐,”苏云从松鹤堂回来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她明明是意动的,却仍然想要远离刘更生,她觉得她有些想明白了。
苏云说:“当我知道王煦扬只是在骗我的时候,我伤心、我生气,可是在哭过之后,我就清醒了,心里竟然半点留恋也没有,我以为是伤得太深,可看了四姐的举动,我才知道我只是爱的不够罢了。”
她笑了笑,很美,继续说道:“可我以为我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爱,全部的爱却连四姐的一半都做不到,我可能天生就是这般薄情寡义的人吧。”
苏云转动这手中的杯子,半响才提到刘更生,说:“刘……他的心意我看的明白,可正因为看的明白,我才不能接受,因为我给不了他同样的分量的情意,他值得更好的。”
“你不过是被伤了心才这样想自己的,我妹妹怎么会是薄情寡义之人,像……”苏溪本来想找找她“情深义重”的事例出来,可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找到合适的。
苏云对长辈恪守礼节并不亲近,对平辈除了苏溪还能说上几句心里话,与其他人交往都是淡淡的,连小猫小狗都从来不养。
苏溪犯了难,好半天才说道:“就像你对我呀,我们是好姐妹,你有什么不总是会想到我吗?”
苏云笑了笑,并不反驳,可她在心里悄悄问自己,与苏溪的相处究竟用了几分真心?
她知道她从小就是这样,即便外表装得再如何恭敬温顺,内里也只有一副冷心肠罢。
事发的第二天,苏彤又被送往乡下外婆家了,连明日的元宵都没能让她在家过。走的时候,苏彤仍是那副呆呆的模样,眼圈有些红肿,但没有哭。
老太太心有不忍却没有说话,想来昨天动静闹的这么大,老太太那边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