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家待久了，很少再有什么言语能够伤到她，对待那家人，她足够冷漠也足够无情。

先前的失神，不过是因为舒沛告诉她，她的亲生母亲，为了她去舒家大闹，被舒志国打出来了才一时没缓过心绪，有些失神罢了。

也只是一瞬心情转换不过来，至于现在……恢复好了。

——

吃过饭，舒霓在花园漫步消食，看着手机里的好几个未接来电，难得的有几分纠结，将手机揣进兜里，自欺欺人似的看风景。

花园深处，有人在放音乐，舒缓的调子，听了让人莫名平静。

舒霓好奇，走过去一看，是樊宇。

樊宇坐在长椅上，一身黑色衬衫贴身，面容刚毅，看见她走过来毫不意外，一笑，说话平常的像是在谈论天气，“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

舒霓插在兜里的手骤然握紧，看着樊宇没说话，片刻后，低着头走远了去打电话。

樊宇望着她清瘦的背影，冷峻面容悄然软化。

顾沫沫顾着生气没听全，他当时坐在车里可是观察很仔细，很轻易猜到了她心里的纠结，这才特意等在这里。

他没想过能跟这个高中女孩发生什么，只是看不得她一个人那么死撑，只是一种心疼和保护的欲望作祟，让他忍不住的要去关注她。

那边舒霓终于摁下拨打键，听着一声声的提示音响起，有种马上摁断电话的冲动，却在看向花园深处时，心里渐渐平静。

电话接通了，那头的女声小心翼翼又透着惊喜和紧张，“霓霓，妈妈真的好高兴你能打给妈妈。”

舒霓喉头哽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那头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霓霓，我听说你住到朋友家里去了，你要不要……跟妈妈一起来住？”

舒霓听得出来她的期待和紧张，沉默了片刻才说话，“没关系，我住在这里很好，你也别去找舒志国了，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她语气很平淡，竭力忽视着内心的不适和抗拒。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一滞，轻声应了声，又问：“霓霓，要不要给你打钱？”

舒霓疲累极了，拒绝了她打钱挂断电话，望一眼花园深处那道人影，终究还是转身回了房间。

一整个下午，顾沫沫都埋在空间里读书，要么复习高中知识，要么看看医书，偶尔的再看看小说读本，从外面带了一大堆零食进空间，一个下午倒也不算难熬，反而津津有味。

而隔壁的舒霓，难得的给自己放了半天假，戴着耳机仰躺在床上，阖眼假寐，一趟就是一个下午。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靳砚和顾爸爸都没有回来，三个人吃的很随意，时不时跟老太太说两句话，其余时间都很安静。

是夜，顾沫沫直接去了江靳砚房间看书，坐在他的床上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像个小菩萨。

深夜，江靳砚带着满身疲累进门，今天为了早点将与顾氏的合作处理好，他带着林今一干人等加班工作，直到这时才和顾爸爸前后脚回来。

车才开到外面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三楼，顾沫沫的房间暗着，想着小丫头估计是等困了先睡了，他打算洗完澡去她房间找她。

哪想到打开自己房门便看到小丫头坐在床上，两腿屈起膝盖上放着书，小脑袋一顿一顿的打着瞌睡。

一瞬间仿佛满身疲惫都被洗去，精神饱满的江靳砚轻手轻脚的坐上床，将她腿上的医书抽出，轻轻把人放平，替她盖好被子，弯身亲了亲她，又轻轻流连到她白嫩细颀的脖颈，轻柔落下一吻。这才去浴室洗澡。

一身雾气的出来，他轻轻窝进温暖的被窝，抱着小姑娘沉沉睡去，睡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