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满眼失落，若是江靳砚听了他的话娶了那苏家的女儿，不止江苏两家齐步迈上一个台阶，就连他的研究院也会得到更大的发展啊。

理智来说，江苏两家联姻是最好的。

徐老颇有些扼腕叹息，可江靳砚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再者，以他的身份，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出手。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落差。

文老却是微微一惊之后马上坦然，他在京城的圈子里混得不深，倒是中医界和研究院是他的主场，而在中医这方面，他很看好顾沫沫！

“小顾，你还没上大学吧？在高考了？”文老脑海里回忆着上次徐明垣查到的顾沫沫资料。

“嗯，我打算考到帝都去读大学。”

“帝都医科大？”

“……嗯，尝试一下。”顾沫沫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她底子实在太差了，对物理数学什么的又实在没有兴趣，这些日子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觉得疲乏无趣，常常要捧着医书才能平衡一下心情。

因此她可不敢当着文老爷子放下豪言。

“呵呵，要考医学系吧？”文老呵呵笑，老眼眯起来，狐狸本色。

“对，我想学医，以后可以拿执照治病救人。”

文老爷子笑意更深，治病救人？不愧是杏林之人！

他见过太多学生，最喜欢的就是抱着这样的崇高理想冲向医学的人。

他手上不动声色的给了自己老友一个暗示。

徐老爷子微微一愣，难得，文老头还真想收徒弟了？！

他可是听过文老爷子说起顾沫沫的，灵气的小姑娘把自己这位向来淡泊的老友哄得高高兴兴的，说起顾沫沫来满是夸赞和欣赏。

这下，是要收徒？！

徐老微咳了一声，沙哑笑道：“呵呵，小姑娘想法是好的。”

顾沫沫乖巧的笑，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徐老爷子缓过一口气，笑笑道：“不过还是要去好的学校学习，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徐爷爷说的是，我在备考啦，不过考医科大还是有难度……”顾沫沫颇有些苦恼，暗骂以前耽误时间的自己。

“呵呵，小……小顾，你还不知道你文爷爷是做什么的吧？”

“文爷爷？……”顾沫沫疑惑的看向文老爷子。

徐老微微摇摇头，“你文爷爷还有一层身份。”老人缓了缓呼吸，“他在帝都医科大有间研究室，是学院的挂名教授。”

教授？

徐老爷子瞥见这孩子垂眸思考的灵气模样，不由笑了，“你要去帝都医学院，还不如跟着你文爷爷学呢。”

跟着文爷爷？

顾沫沫看向嘴角上扬的文老爷子，怎么感觉是个套？！

文老爷子呵呵直笑，“呵呵，小顾啊，你是个很有天分的学生，要是愿意的话，不如跟着我一起学中医？”

他是真的惜才，中医衰落，这几年发展很缓慢，如果没有传人，那说不定真就断在这一代了。

他收了几个入门弟子，而且还在大学开了课任教，可依然看不到中医的未来。中医逐代式微，让他忧心忡忡。

这次遇见顾沫沫，初始他只惊讶她拿出来的药方之精妙，对她的药方与徐家家传医书很像之事他没有声张，连老徐头都没告诉，准备自己私下调查一下，也免得给小丫头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再看这个孩子不骄不躁待人为善，更是见了心喜，今天这遭看到这丫头还是江家江少看重的人，他立时便坚定了先前模糊的想法——收她为弟子，发扬中医！

见顾沫沫迟疑，徐老爷子咳嗽一声，补充说道：“做文老头的学生，可以直接把学籍迁到医科大学，相当于你就是医科大的学生了，还能进他的研究院学习。他的研究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顾沫沫看向抚须淡定的文老。

文老爷子抚着胡须，虽是脸上带着笑，眸子里却能辨出几分紧张，捋着胡子的手不分轻重，简直像是在拔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