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侧廊下,盛源抽着雪茄身板挺得笔直,一身唐装更显得人精神奕奕。
透亮如白日的灯光从头顶宣泄而下,状态和几个月前倒在病床上半死不活时判若两人。
“嗯。”盛知清冷清地应了一声,眼睫微垂着,表情很淡。
雪茄烟雾很大,盛源半张脸都被笼罩在其中,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略有些低和沧桑的声音。
“进去等迟均昂一起走,我有事跟你说。”
嘴唇微动,盛知清眼角冷下来,刚欲拒绝,就被堂屋出来的四太太打断了。
夜里风凉,四太太出来添衣服,盛源过来陪她。
“我好了,我们走吧。”自然地走到盛源左手边挽住他,四太太翠绿色的旗袍在灯光下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知是不是盛知清的错觉,总觉得四太太用余光瞄了她一眼。
但明明自始至终,四太太都没往这个方向看过。
盛知清抬手看了下时间,没有要听盛源的打算,转身的动作很干脆。
“干嘛呢,还想把爸气进医院是不是?”盛西越也不敢拽她衣领,机智且飞速地后退一步拦在她跟前,就这么直面着她挑了下眉。
看他没有要让路的打算,盛知清烦躁地蹙眉,心情不爽地换了个方向朝屋内走。
一群人正说说笑笑,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砰一声反弹了一下,带起的风刮得某秃头元老额顶的几缕毛摇摇欲坠的。
室内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移向门口。
盛知清臭着张脸走进来,跟这群人不存在似地,径直走到盛源面前,很冷很烦地开口,“想说什么,现在说。”
紧随其后进来的盛西越扬唇对一干人等笑了笑,风流又不正经地,“不好意思啊,力道重了点。”
大太太一口老血哽在心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没冲出来把盛西越头打爆,只是凶狠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给了他一记眼刀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少爷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调皮。”有人趁机拍马屁,盛西越脸皮很厚地配合着扯皮,双手懒散地交叉着支在脑后,怪没正行的。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盛西越暗暗朝盛知清丢了个要命的眼神。
他亲眼所见,盛知清没怎么用力,她真的只是“轻轻”伸手推了一下而已。
门撞响的时候,他也有一瞬间的懵逼。
那边,盛源淡定地端起茶杯,抿开面上的茶叶,悠闲地品了一口。
朝身旁的座位扬了扬下巴,高深莫测地,“坐。”
真烦,有什么话不能立刻说,非得这样。
盛知清抿了下唇,冷脸坐下,一身的狂躁根本掩饰不住。
刚才撞了她的两个人觎她一眼,鼻孔微缩,冷哼了一声。
拽个毛啊,这里坐着的哪个不是你的长辈哪个不比你牛逼,看看你那二五八万的样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在逞能。
等会儿,现实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