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清回了副总套,周轩跟在迟均昂身后,小声嘟囔了句,“盛小姐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迟均昂眯了眯眼,没应声。
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能不奇怪吗。
鲸鱼党势力再大,涉及到枪支这一块,也不敢太妄为。
盛知清身上的硝烟味却扑鼻而来。
当晚,盛知清没去迟均昂的房间。
回程的飞机上,盛知清也自己钻进客房睡觉,没跟任何人有过多交流。
飞机降落。
盛知清没跟迟均昂一起回故新园,接过迟均昂手里的行李箱,去了另一个停车场。
车开到某医院地下停车库,驾驶座转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成熟知性,面容姣好。
“盛姐,需要我陪你上去吗?”女人年纪比盛知清大,对她却尤为恭敬上心。
“不用,就在这儿等我。”盛知清压低帽檐遮住双眼,嗓音冷而哑。
坐电梯直上三楼妇产科,盛知清敲了两下门,直直推门而入。
诊疗室内的男人正优哉游哉地抱着保温杯喝枸杞茶,见她进去,一口茶喷出来大半,脸也被呛得通红。
男人年纪约摸35岁左右,是个长相俊俏的混血儿,眼窝深邃,瞳色呈浅蓝色,鼻翼窄而小,鼻梁挺拔,轮廓深邃。
盛知清淡定自若地走到他面前坐下,也不吭声,瘫在椅背上静静地听他咳得地动山摇。
好一会儿,男人才平静下来,欲哭无泪地,“我是妇产科医生,盛姐,您这病不归我管。”
盛知清不语,从兜里抽出张支票推过去。
一看上面的数目,男人立马换上笑眯眯的表情。
“怎么了,盛姐您哪儿不舒服,尽管告诉我。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把您看好。”
似是嫌男人太吵,盛知清不耐地啧了一声。
男人立刻收敛贫嘴的模样,做了个给嘴巴关拉链的手势。
摘下头顶的帽子,盛知清挽起右手衣袖,将胳膊抬起搁置桌上。
手臂雪白纤细,手腕上方缠着粗糙随意的绷带,某一处已经有血迹渗透出。
“有医药箱吗,帮我重包一下。”
符韫轻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准备医疗用品。
把绷带剪开,看清狰狞可怖的刀口,符韫倒吸一口气,有些不忍。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这伤口处理得也太草率了,化脓留疤什么的分分钟钟的事。”
盛知清充耳不闻,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娴熟自如的动作。
“有点疼,忍一下啊?”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符韫动作谨慎地拿起桌上的药水,左向右向,半天倒不下去。
“你快点,一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盛知清皱眉,有些嫌弃。
那表情,那语气,那架势,就跟刀口不是在她手臂上似的。
男人哽住。
心疼你你还不领情,得,我痛不死你。
想是这么想,符韫却还是没忍心也没胆量下重手,动作小心翼翼地。
处理完伤口,盛知清摊手要东西。
男人用脚蹬住地板让座椅后滑了些,背对着某个储物柜,反手伸进去掏出一瓶药。
刚要递到盛知清手里,又反悔似地收回来,“我上次给你的还剩多少?”
“没了。”盛知清回答得挺干脆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