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瑶点点头，和莫双月一起避得远了些。

莫双月转头和黎铭对视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一下头。

黎铭嘴角扬起，对身边目不转睛的顾向北道：“我从未听过如此歌声，宛转悠扬，人间难得的天籁之声。”

顾向北的眼睛已经在陆南絮身上移不开了，“是啊，人间怎会有这样的声音？”

“若是错过了，怕是这声音回到天上，就再不见了。”黎铭说完，直直走向莫双月，“还望，三思。”

顾向北将眼前歌唱的陆南絮和记忆中那个人影重合，似乎是，一样的。

黎铭走到了莫双月身边，“莫姑娘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我在当月老啊。”莫双月蹲在湖边，手上沾满了水，往黎铭脸上一甩，“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黎铭皱了下眉，也完全没躲过去，“在下倒想问莫姑娘，当众拒婚，可是因为有其他心仪之人？”

“是啊。有啊。”莫双月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那人眉目温柔，肤白个高，只是我在考虑，直接结婚不太好，应该再聊聊，认识，认识。”

“既然有在下，为何要认识认识那人呢？”黎铭从不知道自己在莫双月心中是何模样，自然也不知道这形容的是自己，他从前的厚脸皮，只在确认莫双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的时候有用。

莫双月原本是想逗逗黎铭的，却在黎铭眸中发现，他是一个这样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似乎比自己还要怕，怕自己不喜欢他，怕自己突然就移情别恋了。

而一旁的林乐瑶，躺在地上已睡去。

莫双月赤着脚接近黎铭，仰头望着他，两只湿湿嗒嗒的手捧住黎铭的脸，“黎铭，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莫双月看到黎铭的瞳孔颤抖，他声音勉强稳住，“那你，你喜欢，什么样，子？”

“我喜欢黎铭，黎铭的样子。”

事实上，莫双月并不知道这些年的黎铭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黎铭是在克制着真实的自己，伪装成现在这幅温文尔雅的模样。

告白时那个满口荤话的，对齐若吼的那个，更像是真实的黎铭。

可笑吧，莫双月害怕的距离感，不是来自他这些年变化出的温柔，而是来自那个看似叛逆不礼貌的少年。

因为那个看似叛逆不礼貌的少年，自信，骄傲，智慧，从骨子里散发着光和热，温暖了莫双月漆黑的梦境。

“如果，如果我不是黎铭呢？”

莫双月呆住了，这个回答，令莫双月不知所言，“你说什么？”

现实世界——

祁博士的办公室，屏幕上传来了一个新短消息：博士，99号生命体的神经波动变得异常剧烈，有些不可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