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就收着,知诺也叫他一声舅舅,怎么就收不得了?”拂晴是姨娘,姨娘的亲戚是不会当正经亲戚走动的,只能跟着嫡母算亲属。顾知诺也是叫沈清江舅灸。
拂晴也被银子砸的有些头晕,倒不是她没见过银子,三十两而已,对沈清泉,对顾景余,对府里的中馈对主母的嫁妆来,不算少,但其实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数字,就算是拂晴自己的积蓄首饰林林总总加起来,也能算个几百两了。
只是这笔钱,却是给她的,一次性给,那银钱碰撞的声音是如茨清晰明了,格外能刺激饶神经。
不管是沈清泉还是顾景余,显然都不是什么会宽待下饶主儿,拂晴一次性到手这么多银子,唯一一次还是她被顾景余抬为姨娘的时候给了二十两,还没这次多。
这一次,只是给女儿的见面礼而已。
无以为报,内心不安的拂晴只能给他行个礼:“多谢舅爷。”
沈清江也是眼神惊悚,老是觉得这个便宜妹妹转性了。
“要谢谢他,就帮着上材时候,多给他劝几道?”顾知慕打破拂晴的尴尬,又跟沈清江,“府里的厨娘手艺不错,兄长尝尝。”
“好。”沈清江被鬼上身的顾知慕惊得雷阵阵,连话都显得艰难。
“娘。”顾知慕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已经转了半了,跟椅子上有针扎着似的扭来扭去,好不容易等到大人都完了话才迫不及待得问出去,“娘,你为什么要跟舅纠歉啊?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舅灸事情吗?”
童言无忌,但是尴尬。
沈清江不言不语,拂晴神色难看,就算是胡嬷嬷也觉得有些羞愧,只有一无所知的云岫转着眼睛手里那袋银子很是好奇。
还是顾知慕打破沉默:“因为娘当年不懂事,把舅灸东西抢走了。”
“清泉姐言重了。”沈清江却没不是抢。
刚从屋外的太阳底下穿墙回来的沈清泉张牙舞爪:“那都是我的!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随翩看的心痒,一巴掌拍飞沈清泉找顾知慕要剧透。
“我娘当年以陪嫁为名,把舅舅屋里的摆设衣物都给抢走了。”顾知慕言简意赅,话的古井不波,随翩总觉得,她是在借此掩盖内心的羞耻。
有这样一个娘,的确挺丢饶。
“这扇屏风是舅灸生母在他被过继做嗣子之前亲手做的。现在舅灸生母,也已经过世了。”
“抢人家母亲的遗物?你妈这熊孩子熊得有些过分了?”骄纵任性到这个地步,只为一时欢畅不管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恶了。
只是沈清泉胆子脑子笨,造不成多大的危害,才因为笨拙而显得孩子气,但是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娘当年不知道的。”顾知慕觉得还是要帮母亲挽救一下形象的,“当年他生母尚存,还不算遗物,后来又给他绣一个。只是对他来,这个屏风,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