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6 掣肘(2 / 2)夕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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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载湉十分忙碌,总时不时的把我偷偷藏在帘子后头,召见的这些人来来去去的,各人说话音色听得多了,就也能在心里大致分辨出七八。

载湉正问道:“非变法不能立国,却奈掣肘何?”

林旭道:“就皇上现在之权,行可变之事,虽不能尽变而扼要以图,足以救国。”

刘光第接着道:“新政诏令不断遭到老佛爷守旧势力的抵制和反对,许多顽固大臣引老佛爷为奥援,并言唯‘懿旨’是尊,不把皇上新政诏令放在眼里,甚至有人更明目张胆地阻挠新政,致使皇上的变法诏书大多成了一纸空文,不得行事。”

载湉沉声道:“惟方今大臣皆耄耋守旧,不通外国之事,朕依仗其欲要顺利变法,正犹缘木求鱼也。”

杨锐忙道:“皇上圣明,洞悉病源,既知病源,则药即在此,既知守旧导致祸败,则非维新、变法不能强,”顿了一下,他又道,“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绝无反悔。”

刘光第语气坚定得像一把匕首,道四字:“惟有反击。”

随后,载湉长久的默然无言。

须臾,林旭便出声问:“若当民有权而君无权时,皇上以为何?”

载湉不假思索道:“朕欲救国,若国能起死回生,朕虽无权又有何碍?”

听了载湉这么说,我心里就更加确定他跟慈禧并非一种人。

载湉是高山流水,是云深不知处。

载湉说完,四下里一时安静无声,于是载湉另起一话,出声问刘光第:“京师大学堂操办的如何了?”

刘光第道:“正在筹备。”

载湉问:“可有阻挠?”

刘光第道:“尚可牵制。”

载湉正声道:“京师大学堂若是建成,便是大清第一所国家成立的最高学府,也是废八股,兴西学的第一步,其重要性应该无需朕再多言了。”

刘光第道:“臣等定当尽心完成。”

婆娑的枝叶透着一抹斜阳的余晖,渐渐被岱样的暮色取代,一时间帘外全然没了声音,侧一侧身子,睁眼一看才晓得是几人都退下了,唯独载湉还立在原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已掀帘出去,他都未有发觉,见他蹙着水墨般的眉宇,仿佛被万千思绪萦绕缠裹着。

待得他回神过来时定然会觉得疲累不堪,于是我便抽身悄步出去吩咐王商去斟一壶清茶来,正巧在廊外转弯处碰上了谭嗣同。

我问他:“为何方才在殿中一言不发?”

谭嗣同原是讶异,问道:“娘娘怎么知晓,”但话刚说一半,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付之一笑,“原来娘娘方才也在殿中。”

我轻笑,“你千万别多心,我倒是懒得听你们说那些晦涩的朝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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