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1 / 2)安东尼克劳利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他的脸轮廓分明,闭着眼也感觉很温和的样子,对比张承的柔美,他更多了几分硬朗,笑的时候很好看,温文尔雅,好似珍藏了多年的梅花酿一般,温醇深厚。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纸,照在他的脸上,让清婉有种身在梦境中的虚幻感。可这场梦,又美好得让她永远都不想醒来......

张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清婉望向槅扇外,朝小竹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小竹便端着两盏热茶走了进来。

清婉捧过茶盏,捂在手心试了试温,温度刚刚好。她捧着茶盏,待他缓缓睁开眼,便递了上去。

张廷的神情还有些恍惚,手里的书滑到了腿上。他愣愣地看了清婉一眼,才伸手接过茶杯,润了润喉。

清婉知道,他睡醒以后,都有饮茶的习惯,她吩咐小竹准备的,是寒顶松翠。她原本是喜欢喝红茶的,她觉得绿茶的味道太涩,可张廷喜欢喝绿茶,他告诉她,若细细品味,绿茶有种红茶没有的清香。

于是,她便慢慢养成了喝绿茶的习惯,房里还存放了很多寒顶松翠。

“韩允刚才来找我了。”

张廷愣了一会,放下茶盏,说:“是因为圣灵鹿的事?”

清婉点点头,道:“他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想调拨佟佳部和朝廷的关系。”

张廷:“那你是怎么想的?”

清婉放下支着的手肘,背靠在圈椅上,说:“让刑部先查着,若能查明真相,自然是放过他,我也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存心和他们作对。若查不出来,就只能杀一儆百了。”

张廷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

他忽看见砚台旁放着的手记,刚才他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清婉顿时有些心虚,拿过手记掷到一旁的书篼里,道:“没什么。”而后将桌案上的文章拿到他面前,“您让我写的政论,我都写好了。您看看。”

张廷挑了一下眉,接过文章,没有再说什么。

清婉写的政论,是东越末期著名的“延安之乱”。延安就是如今的云州,东越末期,东越帝李怀暴虐成性,荒淫无道,为了充盈国库,大肆向农民征收高额的赋税,导致许多农民长年入不敷出,叫苦不迭。康正十九年时,延安有一位叫吴良的女匪,带着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始反抗官府的暴政,反抗起始,便受到了各地百姓的支持。只可惜,吴良的军队刚打下了云州,便受到了当年还是溏州总督的梁太祖的镇压,反抗军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被一举击溃。

大梁的开国皇帝虽是一个很英明的君主,在位十年间励精图治,知人善任,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年他能打败东越帝,一统天下,很大的原因上,是窃取了东越羽林军的成果。当然,这些事情是不可能被写进史官的书里的,只能存在于野史当中。

张廷点评完她的政论,又问了她孔子曾在《论语》中对君子做过何解?

清婉不敢像从前那样懈怠了,老老实实地答道:“孔子曾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文。君子有思不,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礼;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这些东西,清婉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了,可那会儿读,和现在读,体会心得完全是两码事。老师好像是借着帮她温习功课,想提醒她什么。

她说完后,张廷点了点头,说:“答的尚可。”

清婉垂下眼眸,说:“老师,学生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君子。”

张廷笑了笑,说:“古往今来,读遍圣贤书的读书人千千万万,又有几个能真的参透这几句话呢。没关系,慢慢学吧。”

清婉望着他带笑的眉眼,好像闪着光,她说道:“学生读到《缁衣》,里头说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以行。故言则虑其所终,行则稽其所敝。则民慎于言而谨于行。在学生看来,这世间能称得上君子的,只有老师一人而已。”

张廷又笑了起来,说:“你呀,是不是以为恭维为师几句,就能少写几张功课了?”

清婉移开目光,低下头,有些羞恼,“学生才没有这么想呢。”

张廷也不再逗她,接着考了她几个问题,她都一一作答。

到了申时末,外头的小厮才进来提醒张廷回府,清婉说:“天色也不早了,学生让人给您安排值房休息吧。”

她知道,有时候内阁的事务比较多,忙完后天色晚了,他就会在内阁的值房休息。

张廷起身说道:“不了,今天和子承说好了一道回去,他还在外头等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