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浑身的衣裳都黏腻了起来,额上的汗珠都忘了抹去。终于看见了这黑梭梭的边缘,脚踝处却忽然剧痛无比起来,那疼痛,仿佛被子弹穿过一般,且伴有一阵一阵的灼烧感。
生理性的泪水溢出了眼眶,她大口呼吸着,念念叨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呜…不能哭…先看看伤口…对…先看看。”
她挪到了稍稍空旷些的地方,蹲下查看,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肿成了包子一般,只是那个咬痕不像是蛇牙咬出来的伤口。
“没有麻痹感啊…先去杏树林那里…应该安全些……”
她忍着剧痛,挪动着双腿勉强的朝杏树林方向走去。
终于快到了杏树林的边缘,无法忍受的疼痛和灼烧感使得她直接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疼…嘶…疼...”洂清浅满头大汗,浑身发冷。
“你怎么躺倒在这儿?为师告诫过你不可越过杏树林的边界。”那让她深寄希望的声音响起,终于,羲辞发现了躺倒在地上的她。
洂清浅勉强的将脖子向后扬了扬,循声望去,只见浓厚而黏稠的夜色中,羲辞提灯而来。
银月辉撒,与暖橘的灯光形成暧昧交织在他肩颈,平日里那般淡然而孤傲的脸被映照的异常柔和,而那件紫蓝缀墨色兽纹的外袍却似映不出半点光明。
夜色一般的发融入了身后的长夜,冲突而震撼的美直直击入洂清浅的脑内,这让她在当下全然忘记了那无法忍受的痛感。
然而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剧烈的疼痛和一浪高过一浪的灼热使她完全无法进行正常对话了。
在羲辞眼里,洂清浅只是勉强的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泪痕并不像话本里那般惹人怜爱。
“让为师看看。”羲辞蹲下查看她早已肿胀成馒头的伤口,顺手试探了她额上的温度,显然已经本能性的发烧了。
“你去林子深处了?灼热感强吗?”
洂清浅点点头,突然开始抽搐。
“应该是木工蚁属。别动,我抱你回去。”羲辞招了一团黑烟,将洂清浅轻易抱起,迈着长腿站到黑烟之中,返回了去忧居。
接着一番熟练的处理,仔细检查有无其他之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咬了一口,忍过一天即可。”
洂清浅此时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剧烈的疼痛和频率颇高的抽搐折磨着她的身体和神经,无暇关注其他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感到羲辞将她带回了平日里居住的院子。
直到第二天傍晚,这种折磨才结束,洂清浅整个人都虚脱了。
稍好些之后,她便想找到羲辞表示感谢,却只找到了一个照顾她的女人,那女人一袭黑衣,似乎不是侍女。
等到第三天,她依旧没有等到羲辞,那人见她好的差不多了,便没有告辞直接走了。
她只能恢复到日常的作息和练习,直到仅半个月后,羲辞来检查功课时见上了一面。
“师父!上次谢谢你~”
“不必,你的身体很有用处,好好珍惜便是感谢了。”言辞冷淡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