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城外的一间山下屋,剁狼人藏身在此,屋内席上席下都坐了人。
满腮胡于众人之中站着,向席上两人拱手:“二爷,三爷,我四处查遍了,纤绯阁并没有太大的异样。”
拓跋治坐在席上,边喝着酒边开口:“上一次的事怕不是巧合,这丫头突然又出现在纤绯阁,切不可轻举妄动。”
另一边坐着浓眉黑眼胡须连鬓的二爷,拓跋夫:“可这三月一到,便是祭奠,阳土一起,要命的火又会烧起来,不然大祭司也不会差使我到这里来,只差这一位姑娘,无论如何都得带回去。”
满腮胡附和道:“是啊,这丫头一没身份二又没家,三番两次不是死路就是逃,如今正好,二爷也来了,抢了回去一了百了。”
拓跋治叹了口气:“这丫头倒是能折腾人,上一回从燕靖抓到手,好不容易绑到半路一个不留神又给逃了去,以为她会回到福家,没想到反被卖去了纤绯阁,本来不想在晋安城内闹事儿,没想到花了钱买到手又被一个权势王爷要了去。”
拓跋夫一拳打在酒桌上:“怪不得大祭司如此动怒,杀了那一家三口,如果不是因为这丫头迟迟没到手,说不定祭典早就可以完成了,大哥也不至于死。”
众人将计就计,先安排人在晋安城内不同处先挑起事端,引起官府的注意,再在他们疲于奔命之时悄无声息地安排人到纤绯阁把人带走。由于剁狼人在城内闹事会显得目的太过明显,所以这次行事的人,收买一些亡命之徒就可以,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接下来的几日内,晋安城内异情四起,多少都分散了一些程东俊等人的注意力,而纤绯阁内相对平安无事,夜轩之也料想这可能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只交由顾知去处理。其实自从安时回到纤绯阁之后,程东俊并没有安排侍卫埋伏在四周,他们要做的就是打开大门,让剁狼人毫无威胁并顺理成章地把安时带走,但是,剁狼人却用了另一种更为保障的方式……
这日到了黄昏,安时的门下塞进一封纸信:苏梅儿在我手上,若想保她性命,不可惊扰他人,小门已备快马,只管独身前来……还附有一支苏梅儿的银簪。
又是这一招,我怎么没事先想到呢?那次回燕靖的路上之所以被剁狼人绑去,就是因为他们以家人为要挟,去了半路自己好不容易逃脱,写好了家书速寄回家,却又在半路遭上贩卖人口的……安时轻叹一口气,残阳照满窗后,天又慢慢黑下来……
安时换了轻装,没有任何管束,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来到了小门,倚角边有一面生的人给她指了马,安时略作迟疑,策马奔腾而去,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上一次被夜轩之等人救下来的偏僻丛林。
苏梅儿被绑着,受了不小惊吓,看到安时来,塞着布的嘴巴支吾着摇着头,站在她身边的,只有拓跋治一人。
安时也懒得跟他废话,本来就是要跟他走的:“拓跋治,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放了她,要到哪去,我跟你走。”
拓跋治笑着:“福姑娘,你倒是识时务,不过我要是放了她,她跑回去报信儿,岂不是坏了我的好事!”
苏梅儿满眼惊恐,安时看着她:“梅姐姐,对不起,连累你受苦了。”然后又对拓跋治说:“你把她打昏了,让她睡一觉不就行了,一个柔弱女子,你还怕她不成!”
拓跋治走近来,“好,难得今日福姑娘这么听话,我就留她一命。”说完便扬手一劈掌,打晕了苏梅儿。安时把苏梅儿搬移到一处树下,心里说着,梅姐姐,如果阁内发现我房里的书信,便会来此寻你,你会没事的。然后便跟着拓跋治走了。
几乎是连夜奔走,一路朝着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