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资料上面说钦禾姐的爸爸因为走私被判了死刑，是她妈妈举报的，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她才离开临城的。”

司南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沙哑，“那时候她突然休学，我去找她的时候只看到被贴了封条的别墅。”

“那应该就没错了，因为是走私，所有非法获得的财产都被查封了。”洛昱接着说。

“离开临城之后，她又发生了什么？”司南的声音有些无力。

洛昱看了他一眼，接着开口，“她去了很边远的一个小城，没有上学，也是前两年才重新回到临城，这中间她打过零工，各种各样的零工，也有因为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来过。你知道钦禾姐之前给我说过什么吗？她说她不喜欢演戏，我问她为什么不喜欢还要去做，她说她如果不演戏就不能养活自己，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不演戏就不能养活自己，但后来我发现这一切是真的，她真的不能不演戏，她一个高中还没有毕业的人，没有钱，又什么都不懂，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是吃了多少苦才能活下来，我都不敢去想，所以司南……如果……你要是还让她吃苦，那你能不能……就不要……靠近她。”

洛昱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他是生活优渥的少爷，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强大，这么能吃苦，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以后……我……不会……在让她吃苦了。”司南一字一字的说出口，可是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他一直害怕的事终于实现了，当时的她该是有多难受，她一个人究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承担了多少，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明明连碗都不想让她洗的女孩，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了那么多的苦，司南第一次觉得这么无能为力，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到。

司南将手指插进发间，低垂着脑袋，闷声的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洛昱看他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犹豫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你走吧。”

洛昱点点头，他只是想警告司南两句让他里宋钦禾远一点，但是事情怎么发展的跟他想象的不一样，看还低着头的人，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在说两句。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阿禾吃苦。”司南抬起头看着面前站起来还未走的人，声音还带着沙哑。

“我可以相信你吗？”洛昱问。

“可以”

司南说的笃定而深沉，让洛昱一时瞪大了眼，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男人的目光又让他忍不住的相信，最后他没有办法，有些不甘心的开口。

“如果钦禾姐那天不开心的了，我一定会去揍你一顿。”

“不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还手。”

“你最好说到做到。”

洛昱哼了一声，摔门离开，留下司南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从前不知道的原因，从前不知道的事情，现在都被放在了眼前，他却不想去接受。

司南走到床头柜面前，在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忍不住的点火抽一支，其实他平常不怎么爱抽烟，他不喜欢烟的味道，可是今天好像只有抽烟才能压住他内心的烦躁不安，他抽一口吐气，烟雾弥漫在他眼前，叫人看不清面庞，也看不清表情，就这样他抽了一晚上的烟，脚旁边还落下几处烟灰，房间也被刺鼻的烟味笼罩，司南就这样一直呆坐在那里，重复这吸烟的动作，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的机器人一样。

等天亮的差不多的时候，司南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起身去洗澡间冲了一个澡，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穿衣整理，一丝不苟。等一切妥当之后，像往常一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