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沉沉的睡去了,远方那个红色的十字印记慢慢缩成了一个点,再不可闻,
他睡的并不安详,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的眼角缓缓淌下泪水,
也许是长诗激起了他的共鸣,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在听。
先生在杂感中有这样一段话,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缕承受了太多岁月风尘代表着希望的光,
这个只有在梦中才短暂流露悲赡男人,
似乎从来就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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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快歇着吧,我们都听懂了!”,女孩带着哭腔喊到,
“我们真的听懂了,老师您歇歇吧”,还略带稚嫩的声音共鸣,
这个女孩叫莺莺,是他的化学课代表,所有孩子一起附和,没有起哄,
他们是真心希望讲台上的男人能休息一下,老师的脸苍白的可怕,
“没事,老师没事”,男人艰难的朝着孩子咧了咧嘴,“分子的手性是由于不对称碳引起的,在医学上被广泛运用,为什么要叫手性呢?”
男人抬起了胳膊“因为它就像我们的手一样,
如果你把左手照在镜子里,然后拿自己的右手去比较,
就会发现它们并不完全相同,但如果你把你的双手合拢,就会……”
合拢双手的动作让宽松的衣袖从男饶胳膊上滑下,露出了那让人恐惧的,密布针孔的臂,
男人有些慌乱,匆匆把袖子挽了上去,
“老师您又去卖血了!”,莺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崩出了眼眶,就连最班上调皮的男孩子也收敛住了笑脸,
他们打心底里敬佩和喜爱他们的老师,
以老师的水平,足可以去带特优班,那是学校升学率的保障,
而他们,无人问津,不过是学校为了经费而特招的一批人,
他们听过别的老师骂他们蠢蛋,骂他们废物,
他们因此厌恶学习,厌恶老师,
直到他们遇见了这个男人,或许他真的是一缕光,为后头赶路的人照个亮,
但现在,这轮迟暮的夕阳,
就要要落山了。
男人站在讲台上,看着鸦雀无声的教室,竟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老师,我们也想救白老师,下次你带我们一起去”一个瘦弱的男孩站起来,目光清澈,
“老师我们还年轻,身体恢复快,我们去卖!”所有孩子都站起来了,
“胡闹!你们最近体检了那么多次,抽的血也不少,马上就要高考了,闹什么幺蛾子”男人没有力气喊的很大声,
因为疫情的原因,教育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次体检,今早上学校又组织了一次体检,
“这么频繁的体检抽血,成年人尚且扛不住,何况这些半大的,即将面临高考的孩子呢?”曙光打心底里心疼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