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三殿下的身子虽然明面上看着是不错,可内里亏空得厉害,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每日虽有补药滋养着,可终究还是抵不上一颗九转回清丹呐。”
“行,我知道了,还有上次的事情多谢元先生的挺身而出,星河感激不尽,在此一拜。”说完,李星河便朝元徵拱手依礼相拜。
元徵连忙将李星河扶了起来,摆了摆手,眯眼笑道,
“老夫可受不起殿下如此大礼,只是看不惯使些下作手段欺负小辈罢了,不过这声先生老夫听着颇为顺耳,十分受用。”
此时,石瑛走到李星河跟前,似是有话要说,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元徵。
“石瑛以后无需避讳着元先生,有话直说便是。”
“是,殿下。刚才芳华殿的小太监来传话,说是苏贵妃娘娘有请。”
“既然殿下有要事在身,那老夫就先告退了,愿殿下早日取得回清丹。”
“先生慢走。”
这木兰之行倒是让长公主的脾性收敛了不少,这皇宫可真是个磨练人的地方啊,也不知道殿下她能否守住初心,不与这世俗同流合污,元徵暗忖道。
“石瑛,去小厨房拿些桂花糖蒸栗粉糕,再带些蜜饯青梅什么的,总觉得不配些吃的都对不起芳华殿的那一片牡丹。”李星河吩咐道。
于是石瑛便提了个食盒,两人便去了芳华殿,依旧是茗薇带的路,还是原来的那个亭子,只不过亭中的牡丹都谢了大半了,倒显得石瑛手中的食盒有些多余,李星河不免有些失落。
苏锦绣打量着李星河有些蔫蔫的神情,放下手中的书本,温言道,
“花落更同悲木落,莺声相续即蝉声。荣枯了得无多事,只是闲人漫系情。随遇而安,宠辱不惊,花开花落,兴衰交替,即便是生死,殿下也须坦然处之。”
“若是能将生死看透,甚至于置之度外,又和那些高呼仁义道德的假圣人有何区别。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生命再微小,却也足够伟大。”李星河反驳道,自从襄荷、萧瑟瑟接连死在自己的面前,李星河才意识到这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生命在这里消逝,了无痕迹,甚至无人愿去尊敬、缅怀。
苏锦绣没有选择继续争辩,曾几何时她也是像李星河这般以理据争,可现实不断地证明自己的愚蠢。究竟是人适应了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了人,不可得知,不过是‘东风吹破少年梦,从此再无赤子心’罢了。
苏锦绣自顾自的打开食盒,抿了块粉糕,入口即化,可糖衣之下包裹着的尽是苦涩。
“皇上寿诞将至,本该由皇后举办的夜宴庆祝,却被皇后以身体欠安为由推脱了,如今这差事却是落到了本宫的头上,星河,若是你该当如何?”
李星河也意识到刚才的言语有些偏激,真诚地像苏贵妃道了歉之后,才答道,
“长松卧壑因风霜,时来屹立扶是堂。即便是风霜再大,自是也要迎难而上。皇后此举无非是想借宴会之时动些手脚,届时天澜在他国使臣的面前失了颜面,皇上大发雷霆,自是要问责到娘娘头上。若是如此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直接让皇后断了下手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