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能一击重地,只会让对手抓住把柄,斩草除根。逞一时之快,便会就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阿姊,这并非上策。”
李星河轻弹了一下李承德的脑袋,没想到小小少年竟如此老成,时势迫人啊,
“谁说要让你搞这么大的动作,小打小闹,给他添点堵,让他倒不出闲工夫折腾咱们就成。”
李承德若有所思,见四周无人,沉声道,
“后日,父皇要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届时皇子公主都要出席,若是太子御前失仪,也够李承仁喝一壶了。”
“孺子可教也。”李星河真心夸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具体该如何行事,还须得我们回去细细商议。”
李承德点了点头,心里却有几分疑惑,以往阿姊懦弱胆小,遇事则躲,怎么大病一场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过,这样也好,皇宫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之地,阿姊有如此转变,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走吧,我先扶你回去上点药,再给你请个太医看看。”李星河看着李承德露在外面的淤青,有些心疼地说道。
李承德眼眶微湿,嗓子有些哽咽,心酸的说道,
“阿姊,你又在说笑了,怎么会有太医来重鸣殿。前几日,阿姊病重,朝宗冒雨去求了王太医大半日,也不见他松口。”
“阿姊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况且阿姊自有办法,你安心养伤便是。”
李星河安慰地拍了拍少年瘦削的肩膀,她没有办法告诉李承德他的阿姊早已离他远去,现在的李星河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来自异时空的陌生人。善意的谎言,于你于我,皆有好处,我也会代替你的阿姊,在这宫中护你周全,一生无恙,算是还了原主的恩情。
将李承德安顿好后,李星河便跑去太医院,路上正好遇上了锦熙郡王家的郡主,这个郡主可没少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原主,正好被她赶上了,不找找场子简直都对不起她这个出声作大死的个性。
“这不是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嘛,怎么出来也没个人跟着。瞧我这记性,忘了你生母的身份,如今这重鸣殿荒草萋萋,怕是连只麻雀也不愿停留,何况是宫女太监呢,哎呦,这一不小心就把你的难处给说出来了,殿下莫怪啊。”江暮眠说完,身后跟着的一众宫女太监也笑了起来,七嘴八舌之下也都是调侃李星河的身份和处境。
李星河刚想回怼,便看见了远处走来的明黄色身影,转念一想,计上心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瞬间便下来了,
“星河生母虽身份低微,可说到底,也是中朝的长公主,陛下的女儿。你借此事奚落星河,一个郡王的女儿都能够如此欺负当朝公主,难不成你父亲还想要爬到陛下的头上作祟。”
江暮眠见李星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心里得意极了,便变本加厉地说道,
“陛下的女儿又怎么样,不受宠不还是得被我欺负吗,李星河,就算是我父亲知道了都不会责怪我半分,何况是陛下。”
你还真是作死作得不轻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提前为你默哀点蜡,一路走好不送。
“是吗,看来你父亲的郡王也做到头了,女儿竟如此辱蔑朕的当朝公主,锦熙郡王怕不是要谋反吗。如此,朕便褫夺郡王的头衔,收回封赏,赶出上京。而你,口出狂言,直呼公主名讳,目无皇权,亵渎皇家威严,杖刑三十,还有那些太监宫女,直接杖毙,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