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用膳之际,宋广橪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连林挽秋给他夹菜,都没反应过来。
宋宸见此立即找了一个话题将他的思绪拉回,“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官复原职,如今儿子在朝中也算是认得些人,这点小事是能办到的。”
宋广橪以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五品文官,后来因为直爽的性子被各种穿小鞋,官场上那些暗的东西他学不来,也不想学,或许他就天生不适合做官吧。
“你初入京城认识几个人?还人脉,算了吧,你爹我啊,已经打算在东京府开一个私塾了。让我享享清福,家里有你就可以了。”
宋宸点头,默默夹着菜吃,其实这样也好。
说道享清福,林挽秋夹菜的手速变慢了不少,她低头瞥了眼宋广橪,宋广橪瞧着她那个眼神,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于是他便看向了宋宸。
宋宸还在认真的吃着饭,突然就听见宋广橪说:“希泽啊,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该找一位人好好照顾你了。”
之前宋广橪被罢官的时候,宋家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紧接着又遇上了姜家退婚,宋宸为了支撑起整个宋家,便将自己的婚事一拖拖到了二十有二。
“只要不是姜家,随你们怎么折腾。”
可他们初来乍到,除了姜家,难道还认识别的不成?宸儿莫不是还想再拖一拖?当今世上,和他年纪相同的男子,可早就是三岁娃儿的父亲了。
“或许他们只是一时说的胡话,如今你这地位,你再去求亲,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你祖父那辈定下的亲事,身为儿孙应当......”
“行了,姜家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还爷爷辈定下的呢,说的好像他们会掐指一算,正好生男生女凑一对。”
“你!怎可对先人不敬?”
宋宸要是像宋广燃一样固执己见,他也不会有今日的风光,大理寺审判的那些个罪犯,哪个是好对付的?
“广燃,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多了,他倒是嫌了。倒是我肚子不争气,也没给宋家添个一儿半女的。”
林挽秋这招对宋宸向来是管用的,眼见着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宋宸心头一软,:“你们想找谁都可以,找到合适的了,我立马成婚,唯独姜家不行,母亲,这是儿子唯一的退让了。”
他宋宸可是睚眦必报的人,姜槐对他百般羞辱这事,没完。
夜逐渐深了,各房已经开始将蜡烛熄灭,只有独居在东院的宋宸还亮着烛火在案前看公文。他少时便这般用功,天不亮开始起床读书,一直到了深夜才肯罢休。每日也只睡上两个多时辰左右。
看完公文,房里的蜡烛都快燃烧殆尽,宋宸合上公文,也算是看完了,眼见着案台上的断月剑,他将手中的一本公文整齐的放在了一旁,然后拿起了断月剑再次细细观摩了起来。
剑出鞘时,剑柄上镶刻的白宝石突然发出微亮的白色光丝,一直顺着剑身围绕,然后消失。那精致的纹路以及鬼斧神工般的雕刻,都不像是宋朝该有的图腾。
“还真是把上好的宝剑,应当是算得上价值连城了。”
如果宋宸猜想的没错的话,这把剑应当关乎着白清霜的身世,而她应该不是宋朝人,不然以她的美貌怕是早已名遍整个大宋。
她不是宋人,他倒是心安了不少,至少在是大宋她是一张白纸,可任由自己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