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念,声声泣。场面冲击太大,迫的我腿脚一软,趔趄几步跪倒在地。憬妃不屈不挠不断像我爬来,撒了一地血水。
巧儿拼命想将我扶起,却是徒劳。辛来本吓傻了,现看我倒地才一个激灵冲出去喊人救命。
人来的很慢,慢到我都以为过了一天一夜,那上了年纪,胡子拉碴的太医才背了个药箱姗姗来迟。
觉哥哥随后驾到,彼时我刚被巧儿扶起,满头大汗,心神恍惚。只见得一大批禁军侍卫蜂蛹至我寝殿,抱起憬妃来搁置上榻。
太医枕脉看伤,容不得旁人打扰。连觉哥哥都只能在外。
巧儿扶着我出门躲避,经外面冷风一吹,失去的理智好歹回来了些。我看了眼被人群丛丛拥住的寝殿,憬妃正睡在里面,她不仅雀占鸠巢,待会还要嫁祸怪罪。
觉哥哥负手而立,脸色是难得凝重。我依持巧儿在他身边,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他亦是默不作声。
我们之间好像莫名出现了一根紧绷的弦,等着有人来剪断,一触即发。
这根弦被擅于诊脉针灸的太医剪断,他高亢言传:“陛下,憬妃娘娘肚里的龙胎,没保住啊。”
觉哥哥迈开脚步向殿内行去,我顷刻突生勇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李莺莺不曾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惧。
我急急伸出去拉他袖袂,没拉住,又再接再厉,继续去拉,堪堪抓住了一点袖口,逼他停了停脚步。我道:“陛下,我绝对没做过此事,与我无关!”
他闻言并未有何表现,只是拂袖甩开了我拉住他的手。我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一甩连崴带摔跌倒在地,落地一刻,眼瞅着有枚碎石,我突发奇想,咬咬牙,侧着身子,紧闭眼向上面磕去。
同是苦肉计,我李莺莺要学的更炉火纯青。
不出所料,更是在赌他是否对我还存有一线温情。
觉哥哥停下脚步了,他似乎没能料到我会至此,罕见的惊慌失措。赶忙蹲身下来,将我抱进怀里,一手上覆我的侧首,言语轻颤,连呼我几遍,“莺莺,莺莺,莺莺!不要吓我,莺莺。”
我只感觉侧面头壳像被击碎般剧痛无比,让人痛不欲生,根本不需装,已经是痛的浑然天成。
这招,好像有点亏。没按好力度,疼的有点过了。
我强忍痛意和脑内泛起的晕厥,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觉哥哥,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没做过。你以前说,只要我说的。你全都相信。怎么现在,就不信了呢。”
他道:“我信,我信莺莺。莺莺别怕,我信,我真的信!”
我喉间呛息,呕出几口腥血,“觉哥哥,信莺莺,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