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一早,雪梅早早便起了,梳妆打扮,穿上皇后的朝服,带上凤冠,画上华丽的妆容,双手捧着太后与自己的懿旨,一步步从凤仪宫走到太极殿。一路上,侍卫与宫人们看到雪梅如此,立刻跪下低头,恐沾上什么事情。
来到太极殿外,王信派了太监一直候在外面,看到雪梅过来,立刻跑上前:“皇后娘娘,王公公派奴才在这候着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在殿外稍候片刻,到时候,王公公会亲自前来请娘娘进殿。”
“有劳了。”雪梅就这样双手捧着懿旨,笔直地站在殿外。那个太监行了个礼,便进殿通知王公公了。
……
太极殿内,由于之前战事的关系,百官都很忙碌,这几天倒也没把什么小事都提出来,大家都想放松几天。部分官员已经提前得知今天要发生什么事,都在静静等候,其他官员感觉氛围不对,也没敢多说话。所以,今天的早朝很快就结束了。皇上看了王信一眼,王信点了点头,皇上便挥了挥手,王信低着头退出大殿。站在前排的几位官员看到了这一幕,都在想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诸位爱卿,今儿个事商议的差不多了,但还请诸位稍候一会儿,还有件事需要大家商议。”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会是什么事。内心有底都开始打腹稿了,想着待会儿说什么才能帮到皇上。
过了一会儿,站在后面的官员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立刻跪下,话都不敢说。前面的官员听到后面略显吵闹的动静,皱着眉头,想呵斥,但看到皇后,立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都跪下。雪梅一步步,坚定地向前走,百官一个接一个的下跪,最后,雪梅走到百官的最前面,跪下,将手中的懿旨高举过头:“启禀皇上,臣妾有事启奏。”
“准。”皇上让王信将两封懿旨拿上来,装装样子地看了一眼,又给了王信。王信躬着身,走下台阶,首先展开了雪梅写的懿旨:“……自臣妾入宫十余年,深感后宫品阶之缺……今贤妃一孕,后宫品阶问题日益凸显……故借此机会,重定品阶……望皇上恩准。”
跪着的不知道此事的官员,听到这道懿旨,心中很是惊讶,此事闻所未闻。
接着,王信展开太后的懿旨:“……先帝时期,哀家便觉得后宫品阶不合理……燕国开国二百余年,国力日渐繁盛,前朝律法几经更改,后宫品阶却百年不变……今哀家听闻皇后想重定后宫品阶,便和皇后一同请奏……后宫四妃与楚昭仪也已同意,望皇上恩准。”
听了太后写的懿旨,官员们才暗暗叫苦,拿律法说事。二百余年,为了完善律法,一直都有专门的官员处理,律法也更改了几次。后宫品阶自确立后,确实没有变过,官员们想拿祖宗规矩说事都不行了,不然,为何律法能改,品阶却不能呢?难道品阶还能比得过律法?
皇上看了百官一圈,慢悠悠地开口:“既然皇后提出了这事,诸位爱卿是何意见?”
没有人敢第一个开口,明显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也是同意的,要不是这事比较重大,必须经过百官商议,只怕也轮不到自己开口。
“嗯?没人说话?那就是你们都同意了?”
太傅看了眼皇后,自己的孙女德妃已经不能生育了,之前也和国公府一起惩治了一个后妃的家族,暂时还不能得罪皇后,就闭口不言。太师、太保也闭口不言,现在还没到他们出场的时候。
右相率先开口:“回皇上,现如今边疆还未完全安稳,后宫不能再乱了。”
皇上看了眼左相,左相开口:“回皇上,臣认为,后宫既然已经显现问题,那么就必须解决。如今边疆暂时安稳,未免不是一个时机。一旦拖下去,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臣认为,快刀斩乱麻。”
右相:“话虽如此,但也不必搞得这么大,直接重定品阶。”
左相:“恕臣僭越,那么右相以为该当如何?”
右相:“既然四妃已满,封无可封,那么封赏贤妃背后的家族也可。”
左相:“前朝、后宫本不该牵连,但皇上开恩,毕竟是骨肉至亲,才恩及后妃家人。但按照右相所说,后妃封无可封时,便赏其家人,恐怕我燕国将会公候多如狗,贵人遍地走吧。”
右相:“你……朝堂之上,岂可胡言乱语?”
左相:“臣并非胡言乱语,如今四妃已满,只怕日后嫔妃最高也只能到从一品妃。按照右相所说,四妃一旦有功,便赏其家人,那只怕到时候一门三公,满门都是侯爷了。”
“你……”
皇上开口:“好了,两位爱卿消消气,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大燕。右相也是为朕分忧,替朕出主意。但左相所言极是,此法不可。还有哪位爱卿有意见?”
左右相都开口了,在场的除了三公,没有官阶更大的了。就在太傅犹豫着要不要帮皇后说话的时候,礼部尚书出列:“启禀皇上,臣认为,更改后宫品阶并非什么大事。就如太后娘娘的懿旨上所言,燕国律法几经更改,为何后宫品阶不能顺时而变?古往今来,后宫品阶并非一成不变,更甚者,如今的品阶与千年前完全不同。我大燕在历代明君的治理下,繁荣发展,世家贵族越来越多,礼部每年光处理爵位传承的事就要花费大量人手。遵照礼法规矩,后妃品阶多与家世牵连,开国时设立的品阶已不能适应如今的燕国。臣说句不该说的话,官阶都在变,为何后宫品阶不能改?”
这时太傅出来说话了:“钱大人说的不错,老臣认为这并非什么大事。中宫已立,后宫的事情本就由皇后娘娘做主。只是更改品阶,后妃的地位并未变化,高位的仍是高位。因时制宜、审时度势,只是换个称呼而已。品阶更换,只涉及后宫,对大燕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