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葛朗特第二十二层的针叶森林中。
“你是否在这一层见过一个少女?大概十岁上下。”兰斯洛特说。
少女?
中不是设定了年龄,禁止十二岁以下的儿童进入,怎么还会有
还会有
桐人喃喃:“少女少女”
他接着眼前一亮,“结衣。”
异常,女性,少女。
这一切串联了起来,桐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是下一秒钟,就被身后的的幸给打断了,她冷声地向兰斯洛特说道:“没有,我们没有见过什么少女。”
没有见过?
当然没有见过。
就是见过,现在也要说没见过。
线索已经明晰了起来,圆桌会的目标直指结衣。
而此时结衣的身份,也即将呼之欲出。
日本小滨市和久里。
在隐秘的某处房屋中。
这里既没有窗户也不存在着任何自然光束,连进出的入口也被紧闭着。
房间内以平稳频率震动着的,是各种机器运转的“气息”声,视线可见的,也只有各种各样的仪器上闪烁的,花花绿绿的指示灯的微光。
长久封闭着的空间,从未接触到过外界的阳光,室内的空气阴冷又干燥。
与此时冰冷的氛围唯一有违和感的,是坐在他旁边,那位面无表情的女人。
齐耳的短发,一丝不苟的白色研究服,她没有言语,事实上也无法交流,因为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的存在。
所以交流的对象也就无从谈起。
她雕塑般的守候着身旁沉默的男人躺在仪器上的男人。
不知他何时会选择醒来,醒来又会保持几时的清醒。
她能做的,仅仅是看见葡萄糖水输完后重新继续地给他挂上一瓶,亦或是在他睁开眼睛后,做些力所能及地事情,以及平日里地康复性训练。
新的科学概念往往最先通过艺术形式而假设出来。
浪漫的人类群体往往更善于想象,再去捕捉,而这类人也是最偏执的。
科学的善良,全是因为它能够造福人类,能够进一步地加快生产力的进步。
但怀抱这种大义的学者有时候却跟不上那些幼稚如孩童的探求者。
所以在某个方面来讲,童心未泯要比成熟更加能够触及未知。
解放枷锁,辅以幻想而搭建的浮空城堡。
作为观赏它美妙的代价,则是十万人的自由和生命。
好像就是应该如此,就像是当年在日本上空落下的“小男孩”和“胖子”,让人们意识到了核弹的威力,从此成为了各国手中的战略武器。
为了应对和防患,全球的科技进步了一大截。
而今又处于量子计算机世代,无论你是否承认,人们已经摆脱不了充斥着电子产品的社会了。
正是这一点,又加强了信息对于人类的重要性。
往往一个新的科技树的产生,下一个面临的就是即将到来的战争。
科技带来战争,战争带来进步,这句话不无道理。
但又无法笑得出来。
女人就像是丧失了时间观念一般,外界的日升日落她都看不到。
即使她没有囚禁于另一个世界之中,但也作为了艾恩葛朗特额外的一名囚犯坐在了这里。
讽刺的是,她拥有自由打开监狱的钥匙。
但却作为囚犯看管着浮游城的造物神。
这个男人不过是个一根筋的学者罢了,他不懂生活,不品味人生,衣柜中也尽是且穿合身的白色衬衫与一成不变的黑色领带,标配的白大褂则有十几件。
用半生的时间钻研,也因此牺牲了其它本该必备的要素。
或许是感情。
或许是人性。
他现在已经不强壮了,贫血,身体状况不良,何况是已经长久未曾休息过的现在,即便是几岁的孩子也能把他一下子推得踉跄。
更别说,轻松的杀掉他这种事了。
作为一个天才科学家,他做出了完全潜行技术。
这个时候,荣华富贵,他有了大部分人一辈子所求但求不来的东西。
但,他却抛弃了这一切。他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封锁了整个sa,并且用生命作为要挟强行留住了游戏里的所有人。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儿时的憧憬,为了最初的那个梦。
简直不可理喻是吗?
他蔑视法律,蔑视伦理,玩弄人命……
他是个与世为敌,自我且残忍的人。
看透了一切的“理”,毫不犹豫的将其放弃,走过背德之门,放弃温柔乡的怠惰闲适,一心沉浸于追求不切实际的“梦想”这一路上的狂人。
屏幕前的光亮依旧停留在一年前的新闻上,房间里的女人就只是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个男人,以及挣扎着是否要杀害他度日。
“叮叮。”
机器轻盈的提示音,这是他主动退出,意识回归的序号,女人的表情第一次变化了。
不管之前一直想的是什么,她第一个动作是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
男人的呼吸从均匀变得急促了些,深陷眼窝的眼皮颤抖着,几秒后缓缓睁开,露出与这里的黑暗无二的漆黑眸子,他冷静的眼神并没有昏睡后醒来的无措感。
本来他那就不是沉睡,只是活动在另一个世界而已。
但从无可匹敌的虚拟体替换到这具孱弱的肉体,这点却是无法立刻适应的。
他干巴巴的嘴唇咧开细缝,他直视着身旁的女人,但好像还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之后,一个微弱的声音才响起,而女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火热电子书hurex
“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