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感觉完全是在酒精的催化下产生的,算不得数,现在酒醒了,全当没有发生过最好。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解释几句?
我犹犹豫豫的看向陆晨郁,却发现他的表情神色都没有异常,跟平时的样子没什么分别。还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角色的事情我已经在联系了,制片方的意思是景媒出资份额比较大,不能完全不顾林成栋的意思。你再等等吧……”
“没关系!”我先一步说道,“我已经联系过陈导的助理了,我愿意演女二,应该这几天就会签合同了。这件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陆晨郁的眉毛一下子蹙了起来,问道:“演女二?昨天你还哭着喊着非要这女一不可……”
“我昨天喝多了。”我垂了眼,躲开他的视线,尽量忽略昨晚在房间里那一小段匪夷所思的肢体接触,“发酒疯说胡话,你不用当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敢抬眼看他,只听他停顿了片刻,便轻轻“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的说:“知道了。”之后便转身走开了。
回到房间里,我也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他走的快,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跟陆晨郁结婚这么久,我们的关系一直很明确,就是在宣传和热度上相互依附,其他事情上从不相互干涉,也不存在谁依附扶持谁。问他要资源这种事,还真的从没发生过。
包括重塑在内,和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圈内好友偶尔也都会劝我,说陆晨郁在圈子里关系人脉那么硬,何不让他给我些资源呢,或者干脆我也签到他同一家公司去,两个人共同发展不是很好嘛。可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段婚姻的实情。我根本没有立场要求他为我做什么。
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想让他帮我拿到角色。我不想欠这个人情。人情欠了就是要还的,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起这种人情。
和陈导谈好我会出演女二,陈导还亲自安抚了我好半天,怕我有负面情绪。
其实陈导真的多虑了,我这个人虽然碰到想不开的事时拗的要死,可只要想开了就绝不会再钻牛角尖。
接到冯亦伦电话的时候,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陆晨郁约了一期活动要我们夫妻同上。这是一档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综艺,节目效果和收视率都非常好,他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欣然答应。
可一看到冯亦伦的电话,心里头就紧了紧。果然接起来之后,听到他声音低沉的说:“来看爸爸最后一眼吧,爸爸应该快不行了。”
我握着电话出了会儿神。然后呆呆的问:“不去行不行。”
“不行。别的事情没有人要求你,但你得知道分寸,带着你老公一起过来,再不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盛卿。”
我是真的不想去。我是一种逃避型人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情绪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场景,都是尽可能回避,哪怕只是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于事无补。
见我不出声,冯亦伦又说:“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如果错过了,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知道了。”我闷声说道。
我老老实实的拨通了陆晨郁的电话,接通之后,问他:“录节目能不能延期,或者暂时取消。”
“又怎么了?”陆晨郁语气不快的反问,我都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他皱着眉冷着脸的样子。
“想让你跟我去个地方。”
“盛卿我告诉你,这个节目早就约好了,你不要现在给我放鸽子,让多少人因为你耽误行程?如果你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就说给我听,否则不要胡闹。”陆晨郁义正言辞的教训着我。
我想说我爸爸快死了,我想说虽然他可能也不在乎我在不在旁边,虽然裴家也没有人在意我去不去,但是我想带你去见见他,我想说虽然我们是形婚但好歹了结婚了,爸爸以为你就是我老公,你就不能陪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可是这些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我抹了抹脸,说:“我家里人不知道我们是形婚,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爸爸,他一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