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安安静静地躲在高皇后身后的周若,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
扶风长公主这才注意到殿内多了这么一个人。
周若给扶风长公主见了礼,谦卑地道:“长公主殿下,你莫要误会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来温柔敦厚,对妾身都疼爱有加,亲自教诲。永和县主金枝玉叶,皇后娘娘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愿意让永和县主做太子妃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皇后喜欢玉儿了?”扶风长公主说道。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皇后娘娘私下教导妾身时,都让妾身以永和县主和华亭县主为榜样。皇后娘娘说,永和县主和华亭县主都得到过太后的悉心教导,若是妾身能够学得一二,都是妾身的造化。只可惜妾身资质愚笨,对二位县主只能望尘莫及。”
“皇嫂真是这样说的?”扶风长公主似信非信。
“千真万确,妾身愿意以性命担保。”周若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本宫要和皇嫂一同去请皇兄赐婚,她不愿意?”扶风长公主问道。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并非长公主不愿,而是不敢。”周若说道。
“此话怎讲?”扶风长公主问道。
“在皇上将妾身赐给太子之前,皇后娘娘曾私下向皇上提起过太子的婚事。皇后娘娘恳请皇上为太子选妃,无论是永和县主、华亭县主还是和静县主,都是清心玉映的闺阁之秀,皇后娘娘也无法抉择选哪一位为太子妃才好,所以请皇上定夺。皇上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等太子殿下行了冠礼后在商议此事。《女戒》有云:‘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天下女子的表率,又怎么能违背敬顺之道呢?太后娘娘,您也不希望看到皇后娘娘忤逆皇上吧?”
太后点了点头,她最恨的就是高皇后仗着家世显赫,与隆兴帝作对。
“你是如何知道的?”崔贵妃被周若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又无法发作,只能挑拨是非。
“当时妾身还是皇上的奉茶宫女,侍奉在福宁殿。”周若说道。
“既然那时候你还是个宫女,可知偷听主子谈话,可是大逆不道。”崔贵妃说道。
周若心里暗自窃喜,崔贵妃果然上钩了。
她只是说自己在福宁殿侍奉,可没有说偷听。
当然,即使隆兴帝和高皇后没有摒退她,那么她听到主子间的谈话,也要装作听不到,更不能对外人道也。
“妾身自是知道。”周若说道。
“那你还敢偷听,明知故犯,可是罪加一等。”崔贵妃说道。
“所以,妾身并没有偷听。”周若泰然自若地说道。
“你既然没有偷听,又是如何知道的?”崔贵妃冷笑道,她仿佛已经看到周若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回贵妃娘娘的话,是皇上亲口对妾身说的。”周若从容不迫地道。
“皇上会对你说这些?”崔贵妃嗤之以鼻。
“皇上担心太子殿下身边无人侍奉,就将妾身赐给太子殿下,并叮嘱妾身,一定要侍奉尽心竭力侍奉殿下。皇上一视同仁,给每位皇子都赐了宫女。赐给秦王殿下的兰子欣,和妾身交情匪浅,不知亲身能否到秦王府探望昔日的姐妹?”周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