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问这种让她难以启齿的问题。

“你不愿意？”太子见周若迟迟没有开口，紧张地问道。

这次周若摇了摇头。

太子如释重负，开心地笑道：“那就是愿意了？一会儿回去我就递折子上去，请求父皇册封你为良娣。”

“万万不可！”周若急声道。

“为何？”太子不解。

周若挣脱太子的怀抱，说道：“奴婢不想做妾。”

“只是暂时让你屈居良娣之位，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向父皇请封你为太子妃的。”太子解释道。

太子今年已经十九岁。

前年，高皇后就张罗着给太子选妃。

不用多想也知道高皇后想让内侄女高明曦做太子妃。

隆兴帝本就忌惮魏国公府的权势，又怎么会让高皇后如愿以偿呢？

在寿安宫颐养天年的郭太后，看似一心礼佛，不问世事，实则也想安排太子妃的人选。

郭太后的意思是把自己亲生女儿，扶风长公主之女朱嘉玉给太子做正妃，侄孙女郭宛然为良娣。

这样就能让扶风长公主在自己百年后依旧尊贵无比，又能扶持衰微的母族。

一个权倾朝野的外戚就够让隆兴帝头疼的，他可不想在出一个魏国公府。

至于扶风长公主，仗着太后的宠爱，为所欲为。

隆兴帝碍于太后的面子，对她格外的宽容。

若是让扶风长公主的权势更进一步，她就会将手伸向前朝。

要是和太子联手逼宫，他的皇位几步岌岌可危？

隆兴帝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至高无上的皇权。

所以他要给太子选一个出身高贵，又无权无势的太子妃。

就这样，隆兴帝、郭太后和高皇后谁也不肯让步，一直僵持着，导致太子妃人选迟迟未定。

周若在隆兴帝身边服侍过，清楚太子妃之位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奴婢也不想做太子妃。”周若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就是不想嫁给我了？”太子总结道。

“算是吧！”周若怅然若失地道。

她虽然喜欢太子，也不想违背本心。

她不愿意生活在深宫，更不愿意和几十个女人抢一个男人。

即使这个人是太子。

“那你想要什么？”太子说道，“只要我能做到，都会给你！”

周若沉默片刻，缓缓地道：“自由！”

“自由？”太子喃喃地道。

“嗯。”周若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过身，面朝吐蕊的腊梅，缓缓地开口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听过‘周若’这个名字？”

寒风吹起周若披肩的长发，让原本苗条的她显得更加纤弱。

“听过。”太子漆黑的眼眸流露出异样的神色，补充道，“而且……还见过。”

……

周若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一定是听错了，太子怎么可能见到过自己。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带着面具太久，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自己就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太子又怎么会没见过。

太子一定很早就是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你都知道了！”周若惨然道。

“只知道一些而已。”太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