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巨蛇再望向千关，眼中的震惊不亚于看到柳苏雨的时候。

“是你！”

黑色巨蛇一听，目光也锁定了千关，更是露出两颗尖锐的毒刺，大呼：“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这反应比银色巨蛇还要强烈，像是见了鬼一样，不断摆动着巨大的身躯向后退开。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千关身上。

“这人看上去很年轻呀，他与河神和河妖好像认识！”

“竟然与河神和河妖认识，这人必定大有来头！”

“有人认识这个人吗？”

“……”

“不认识……”

“没见过……”

“太年轻了……”

……

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有见多识广的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听说十几年前的一个十五月圆之夜，洛河突生一场变故，原本晴空明月却突然雷雨大作，江面掀起惊天骇浪，不少船只被巨浪吞没，乘客死伤无数。”

“哦哦，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据说那一日有人看到两条巨大的身影在江面相互纠缠打斗。

一战打得巨浪滔天，电闪雷鸣，现在看来就是河神和河妖在缠斗了。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天空乌云突然散去，江面也霎那间平静下来，两个巨大的身影仿佛一瞬间消失了，如同梦幻一般。”有人跟着应和道。

那个老人顿了顿，一脸神神秘秘的伸了伸脖子，道：“这些都是众人流传下来的，其实还有一个小道消息……”

老人故意停了下来，望着众人的反应。

“快说快说！什么小道消息？别卖关子了！”有人催促。

“听说那一夜有一个抱着婴儿的男子只身出现在洛河之上，脚踏巨浪，一个眼神就镇住了河神和河妖。

河神和河妖的打斗也因此而止住，只是后来那个男人似乎与河神和河妖做了一个什么交易就消失了，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过经过目击者说，当时他躲在岸边的一块巨石后方，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背影，后来一道金光一闪，他便晕了过去，再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老人尽可能压低了声音，表情极其丰富，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难道那个男子就是……”

众人将目光逐渐移到千关身上，满脸不可置信。

千关默默听着，没有说什么。

江面上，黑色巨蛇和银色巨蛇似乎很忌惮他，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假如这个传言是真的，能够一个眼神镇住两个斩凡境的妖怪，证明那个怀抱婴儿的男子必定也是个极其强大的修仙者。

“十几年前？凡世？婴儿？”

千关不断思索着，他再看看柳苏雨的反应，刚好柳苏雨的年纪也在十岁左右，似乎与这两条巨蛇又有关系。

“难道那个婴儿就是柳苏雨？”

再看向柳苏雨，千关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但是，为什么银色巨蛇和黑色巨蛇看到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吃惊？

十几年前，自己似乎还没有苏醒，更不可能出现在洛河之上，对这两只巨蛇更是一点印象没有。

“果然还是要把它们抓来审问一下吗？”千关喃喃自语。

心中想着，千关一脚微微向前一踏。

银色巨蛇的巨大身躯顿时微微一震，蛇首也向后抬了抬，充满了警惕。

而黑色巨蛇的反应更大，竟然一个甩尾退开了许远，龇牙吐信，弓着蛇身，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

“前辈，你当日曾说你将要离开此地，不会再回来，为何今日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着她……”

银色巨蛇开口问道。

千关停住脚步，满脸疑惑，道：“前辈？什么前辈？我可不曾记得与你们见过。”

这时，黑色巨蛇突然发出嘶哑的声音，大声吼道：“你胡说！当初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话……”

话没有说完，说道最后，黑蛇竟然两眼含泪，像是受尽了委屈一样，声音竟然哽咽起来。

额……

千关一阵无语。

他有种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一般，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兴风作浪，吃人不眨眼的河妖吗？

“小白，小黑……我……”就在此时，柳苏雨突然低着头，缓缓走了出来，像犯了错的孩子见到家长一般，说话细如蚊声。

什么情况？小白？小黑？

千关一脸茫然，不知道该用露出什么表情才算正常。

“你还有脸回来见我们？”黑蛇瞪着眼睛，“你怎么没死在外面呀？”

“黑月，你少说两句！”银色巨蛇出言阻止，“当年那位前辈确实说过让她修行，我们是妖，教不了她人类的修行方法，她的选择没错。”

“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怒发脾气闹腾着说要把人给抓回来？”黑蛇一摆脑袋，冷冷的嘲讽道。

“这个……”白蛇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看柳苏雨，竟然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