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游玩的太晚了,两人睡到晌午才起。
宋虞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坐起,却见沈谌安正看着自己。
“醒了怎么不起床?”宋虞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母亲派人在门前听了好几次,却没有叫醒我们,我若起床你不起,定会有人说你。”沈谌安从床上下去。
他倒是想的周全。
宋虞懒洋洋的坐在床边仰着头看着沈谌安:“让我看看相公身体恢复的如何了。”说着她伸出手笑盈盈的说道,“背我。”
沈谌安自然是不会拒绝,半蹲在床边将宋虞背了起来。
宋虞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抱在他的肩上,一声不吭闭上眼睛,沈谌安稳稳的在屋内走着。
好像一瞬间,漫天星河,脚边野草芬芳,微风轻抚,鼻尖全是他的气味,犹如寒冬里盛开的鲜花,冷冽却带着清香。
“阿虞。”
那个人轻轻的唤她。
宋虞睡得舒服,轻轻的哼了一声。
耳边传来无奈的叹一声,那晚的风很舒服,他的背很踏实,就连虫鸣也格外的悦耳。
“师傅,我想吃糖葫芦。”
“阿虞听话才会买。”
“阿虞听话,师傅你瞧我可乖了。”小小的宋虞眼睛里充满了狡黠,笑容里总带着坏主意。
沈谌安停下脚步,他感觉到后背的人在哭。
“阿虞?”沈谌安轻声喊道。
宋虞揉了揉眼睛:“相公我真的太开心了。”
沈谌安知道她在开心什么,便道:“那我再多背你一会。”
他们在房间里慢悠悠的走动着。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沈母站在门前,突然愣住。
沈谌安背着宋虞停在那里,转头看见沈母,沈谌安诧异:“娘!”
宋虞立即从他背上跳下来,揉了揉脸道:“母亲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以为你们还没醒,想进来叫你们起床吃午饭。”沈母也没想到一推门就看到他们在做夫妻小活动。
不过以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沈谌安竟然能背着宋虞在屋内走动,沈母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开心儿子身体终于好了,但是莫名的还有种儿子被抢走的心塞,但是想想是宋虞,那种心塞似乎又轻了不少。
如果不是宋虞,沈谌安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我们这就去。”沈谌安道。
沈母也是个识趣的人:“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话落,沈谌安耳朵发红。
他觉得,沈母肯定误会他们了。
沈谌安悄悄地看了宋虞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得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吃完午饭,看门的小厮急忙跑过来通报,说是有一个男人来找老爷。
沈父疑惑的问道:“可知是谁?”
小厮摇头:“是个年轻男人。”
虽说疑惑,但还是把人叫进来了。
当时他们也没走,所以就跟着看看来者何人。
瞧见进来的人,宋虞一眼就认出来了,微微一笑心里默默地给长镜竖起大拇指。
沈父看着来人疑惑的问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来人道:“在下名为龙修,师承飞来峰长镜师父,今日受家师之命前来。。”
“飞来峰?”沈母诧异的看了宋虞一眼,“那日你也叫人去飞来峰。”
宋虞点头,随后道:“父亲,母亲,这位是我托人给相公找的随行。”
“随行?”沈母疑惑。
“相公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也不能像以前天天在家待着,出门结交一些能人名仕,多学学东西,虽说不能像大哥一样在边关为国效力,但也总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展现自己的价值,所以我托人找了个随行,保护相公的安全。”
沈父摸了摸胡子道:“这不是不行,谌陵和谌易自幼就有伴读随行,谌安也该有,只是我们并不了解此人。”
看来沈父还是担心,龙修是坏人。
宋虞点头:“我与飞来峰的长镜师傅自幼相识,此人信得过,他我也认识。”
沈父几番思索,终究还是让龙修留下来。
不过沈父担心的是,宋虞和龙修的关系,会不会让沈谌安吃亏。
宋虞表示,沈父想的太多了。
“师傅让我转告,卖菜也是要收钱的。”龙修经过宋虞身边时留下了一句话。
宋虞翻了个白眼,这个长镜扣扣搜搜的,一点也不大方,亏得一百年的交情。
“欸?那个龙修呢?”沈谌安走了一会发现龙修不见了。
“不用管他,他喜欢躲在暗处,你有危险他就会出现。”
沈谌安看着宋虞眨了眨眼睛,没再说什么。
他院子里的银杏树的树叶落了个光,显得有些萧条。
十一月末,京中下了一场雪,覆盖了整座城,放眼望去皆是雪白。
宋虞起来时,见下人们正在扫雪,便直接披上披风跑到没有扫过的雪地,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三夫人,天冷还是多穿些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