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没把李修齐放在心,照常去了实验室。
期间张老师打来一个电话,说是已经把那份论文提交去走流程了,估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犹豫过后,文雅还是开口询问:“老师,你通知李修齐的时候提到我了吗?”
张老师以为小姑娘怕得罪人,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举报的,也无可厚非,正要一口应下说绝对保密的时候愣住了。
他真的没说吗?
之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张健使劲扒拉着那天两人简短的几句对话,脑海里突然蹦出三个字“文同学”。
是了,他提到了文同学。思及院里姓文的并不多,还是宽慰道:“你放心吧,学术造假一旦发现,从严处分。他做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掂量掂量,你不用害怕,院里会支持你的。”
文雅也不是真的害怕得罪李修齐,她俩的梁子很早之前就结下了,也无所谓这一桩,只是习惯了追根究源,才有这一问。
现在谜底解开了,她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李修齐学术造假,一旦证据确凿,按照京大的处罚条例,是要撤销学位证书的,想来他也不会好过。
钟老课题组的临床药物试验是由他们实验室和一家与瑞利比肩的生物医药公司恒通制药共同承办的。
每天文雅就负责联系恒通制药方面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取药,记录临床反应的数据,方便调整药物使用剂量。
刚好一组试验刚刚结束,根据一组试验的数据来看,药物使用剂量偏低。经过讨论,钟老决定在原有剂量调高一个点,看看治疗效果如何。
文雅开完会出来,就给负责人李哥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会议结果,并把具体的实施方案发到了他的邮箱。
李哥挺欣赏这个小姑娘的。做事干练不拖泥带水,还有韧性。每天两头跑那么麻烦也不会喊累,听说之前还抽时间做了毕设。
想当年他做毕设拖拖拉拉的,非要苟到最后一刻再去肝ddl,结果被导师批的体无完肤,还是靠情面让他过了答辩,这一对比起来就惨不忍睹。
现在他手下也有两三个项目,钟老的项目是他最看好的。嗐,能不看好吗?钟老是谁?那是活字招牌啊!他自然关注的更多。
不过看文雅这么靠谱,他也慢慢的给了她更多的权限。
这一天,文雅照常记录完数据,没有不良反应,嘱咐好值夜班的医护人员,文雅就可以离开了。
可她今天总感觉有点不得劲,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略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文雅不安心,又去挨个看了一遍志愿者。为了保证最佳的身体状况,他们这个点都已经睡了。文雅去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一查就是一个小时,云岫等在实验室外面没有等到文雅,有些奇怪。文雅每天的时间安排都很规律,这个点她应该回实验室做总结了才对。莫非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要是这样的话,云岫本不应该打电话打扰文雅,但他又怕文雅出事,忍不住拨了个电话。
文雅走出病房,正靠在墙面闭目养神。她的手机忽然在兜里振动起来。
文雅拿出来一看,是云岫打来的,顺手接了。
“喂?”文雅忙碌了一天,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更是因为心里的不安,显得有些低沉。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云岫还是能够感受到文雅的倦怠,眼中闪过疼惜,恨不得自己帮文雅把所有事都做了。
云岫到了嘴边的话语忽然一转,让自己的语气里刻意带几分欢快,“忙完了吗?你等我一会儿。”
文雅有空接他的电话,就说明她现在不忙。正好外面天已经微微黑了,让文雅自己走夜路他也不太放心。
听到云岫的话,一股暖流慢慢流淌在文雅的心田。她靠在墙,小声地应承着。
“嗯。”
这一声“嗯”出奇地小女儿姿态,和文雅平时的成熟和偶尔的戏弄完全不同,听起来特别乖,让人心里痒痒的,把心都可以掏给她。
云岫挂了电话,就马回家去驱车接文雅。
他早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就抽空考了驾照,等他们几个成立了工作室,为了方便也买了车。
不过本着他心中那一点小心机,想要在文雅身边待久一点,他一直都是和文雅一路走到实验室,又一起散步回家。
文雅在公司里等着云岫来接她,放下手机后也没有变换动作,一直靠在墙静静地复盘。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没道理会无来由地心烦意乱,但又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恰巧值班医生到点来巡房,看见文雅还没有离开,靠在墙好像睡着了一样,就过去拍了拍她,“这么辛苦还不回家啊?要是累得话就去值班室里休息一会儿吧,别着凉了。”
文雅睁开眼,眼里满是清明,哪有一点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哟,没睡着啊,那快回家吧,晚走夜路不安全。”
文雅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轻松一点,面对王医生的善意,她笑着答道:“有人接。”
“男朋友?”王医生有些诧异,文雅带这个项目那么久了,倒是头一次听说她有男朋友。
文雅笑着点头。
他也只是一刹那间的诧异,但很快就释然了,还开口调笑道:“我就说你这么漂亮一姑娘不可能还单着,那一科室的小伙子还对你心怀不轨来着。”
“哈,”文雅仰头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僵硬的脊背,才继续道,“一群小兔崽子,毛都还没长齐。”
王医生的目光带几分玩味,“你今年也才二十出头吧,还是个小姑娘,他们快三十的研究员被你说成小兔崽子,倒是有趣。”
文雅这时也想起来云岫也才不过双十年华,眉目间流过几丝缱绻,低低地笑着:“不过我喜欢。”
王医生看着文雅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在想她的男朋友,一股酸气蔓延开来,“得,不打扰你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就一个人去查房咯。”
“哈哈哈哈。”文雅掩嘴吃吃地笑起来,倒也不忘宽慰他,“王医生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也该好事将近了吧?”
没想到他听完白了她一眼,无奈道:“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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