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弟弟,又不忍地别开了头,心里又酸又涩,他都差点接受不了何况是母亲!
李县令轻咳了两声:“送你母亲回去,就留下照顾吧,等她醒了好生安抚。”
“是。”李鹏点头。
屋里就剩下仵作和他的小徒弟,李县令和鹿凝。
验尸继续。
仵作把另外一块布也掀开了,是二少夫人白莲儿,同样赤身裸体,脸已经不能说是划花了,简直就是划烂了!
深可见骨!
两个胸部被割了下来,余下两个如同两颗大眼睛的伤口,下身......血肉模糊,身下的床单除了血还混合了排泄物,味道......很上头!
虽然死了,但毕竟是儿媳妇,李县令避嫌地转过身,他还拉着鹿凝,鹿凝笑了笑:“医者眼中无男女,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将害二公子的凶手绳之以法。”说完便站在了仵作的身旁。
老仵作的小徒弟,脸薄,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子的尸体,本就羞得两耳通红,低着头,见鹿凝过来了,他立刻给她让位了,还背过身去一点,也不介意鹿凝强了他的位置。
李县令到底也没说什么。
倒是仵作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但对鹿凝很欣赏:“小小年纪觉悟不错,识字吧?将我说的记录下来。”
然后让小徒弟将纸笔交给鹿凝,小徒弟觉得自己背着身也可以听见师父说话,就没给,鹿凝也没介意。
老仵作穿着常服,什么防护都没有,赤着手检查男尸上的伤口,鹿凝没忍住:“您不戴个手套么,会留下干扰指纹”还没说完差点呸自己一脸,这时代哪有条件去鉴别指纹!
“什么指纹?戴手套这样的累赘之物岂不是自添不便?”老仵作诧异地问。
鹿凝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您继续。”
但她是接受不了赤手空拳去触碰尸体的,作为医生,多多少少有些洁癖,尸体上的细菌不知凡几呢!
老仵作用一种“你还年轻的”的眼神看了鹿凝一眼,便开始认真检验尸体。
最后得出结论:“他们背部的紫红色尸斑已经连成大片,手指按压稍有褪色,尸体已经大面积僵硬,应该都是是四个时辰前亡故的。”
老仵作又念了一句口诀:“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着手,亡人死去不差时。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俱是拳着手的,所以应该是昨日亥时末或子时初死亡的。”
老仵作验尸的时候,鹿凝也跟着观察,她曾做过法医助理,虽然没有亲自上手,但以肉眼看到的线索,老仵作的判断基本上是正确的。
老仵作结果徒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先带回停尸房吧。”
鹿凝眨眼:“这就带回停尸房了?这可是第一案发现场啊?不用仔细勘察吗?”
李县令沉声:“你怎知这是第一现场?”
鹿凝:“尸斑多遍布在背部,可见尸体没有被移动过。”李县令这是又怀疑她了?
这是不是就是说多错多?
谢仵作用那浑浊的眼盯着她看:“没想到你还真懂仵作行。”
“一点点。”鹿凝谦虚道:“老丈,真的不用勘察一下现场吗?说不定能还原凶手的作案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