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世道是不是就要乱了?贫苦百姓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蒋济苦恼地想。
他频繁地瞄着鹿凝,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鹿凝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不打扰他们夫妇二人的生离死别。
在他们的观念里,除了血亲,其他人的血皆不能相融,而流血过多是会死人的!
啊,多么艰难的选择!
儿子?
夫君?
说吧。
哭吧。
嚎吧。
这么爱打断别人说话,你们就说个够吧。
反正那卢公子那最佳治疗时间还有两个时辰,你们慢慢说吧说吧说吧!!!!吧!
最终,卢夫人挂着满脸泪,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对鹿凝说道:“我是棓宝的母亲,我来!”
鹿凝这时候终于开了金口:“抽点血不会危及性命的,放心。”
一句放心说得轻描淡写。
卢夫人一愣:“你不……”
“早说你也得让我开口才行!”鹿凝定定地看着她。
蒋济咧了嘴,笑了起来,看起来憨憨的,他就知道师父不是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想到自己多次插嘴,卢夫人表情讪讪,但又高兴起来了:“这么说我家老爷和我家棓宝都不会有事了?”
“你家老爷不会有事,但贝……棓宝我就不敢保证了,我现在和你们说一下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风险,以及免责条款,你们要是没有意见的话,签字我们就可以安排抽血手术了。”背包?这名字起得……
夫妇俩就算没听懂也不敢插话了,等着鹿凝的下文,鹿凝便把手里的那张纸递给了卢员外。
很简单,简述了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以及如果发现上述意外,是客观因素,不是她的主观意愿。
“这是什么意思?”
“手术是有风险的,万一有意外,我怕你们告我故意害命。”
“签了这个,万一你这真的故意害我家棓宝怎么办?”
“这关乎到陆某的医德问题,卢夫人慎言,如若你们不希望,反正血已经止住了,你们大可把人带回去,让其他的大夫来医治。”老子害他有什么用,把他当背包一样藏起来用吗?!
“老爷?”陆夫人扯着手帕。
卢员外没理她,站起身拱手对鹿凝行了一礼:“陆大夫我们信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其他的庸医连血都止不住,能指望他们救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