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少君睁开眼睛就见到马四那张大饼脸,虽然这几天他对自己还算不错,有几分当小弟的觉悟,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就敢直接闯进他的屋子,打断了他的美梦,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喵喵喵吗。
“小四,你干哈,你今天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我让你明天捧着牛屎逛田埂。“窦少君恶狠狠的对着马四说。
马四一听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解释:“大哥,是焦老让我来叫你的,外面出大事了。”
窦少君一听是焦延寿找自己,赶紧穿上衣服,看了看委屈巴巴的马四,想了想,还是啥都还没说,当大哥的,怎么能丢分呢,他打断了自己的美梦,就是不对,大不了自己以后少凶他就是了。
窦少君快步走到门口,本要恶狠狠的喊马四快跟上的,回头看到马四像丢了魂似的,低头蹲在床边,说出口的声音也就轻柔了几分:“走吧,既然焦老找我,那就快点吧,具体发生了何事,你边走边说。”
好家伙,一出门就看到田里好多火把,村子的方向还能看到乡亲们,源源不断的往这边赶,得勒,不用马四说,窦少君也知道出大事了,那些人举着火把赶过来,又在田里翻来翻去,总不是为了好玩吧。
窦少君跟着马四赶过去,马四边走边说。
他和牛三跟往常一样,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去河边收地笼,在快要到走到窦少君屋子这边,发现田埂上有好多螃蟹,仔细看了看,发现田里也满是螃蟹,两人来不及多想,赶紧回去找焦延寿。
焦延寿立马吩咐他们挨家挨户的去喊人,喊村民都到田里抢救庄稼,抓螃蟹。马四回家喊他阿母的时候,他妈一听就吓哭了,边走边骂,怪马四吃那些螃蟹,招惹了蟹神,现在蟹神开始报复了,还好焦延寿止住了他阿母,让他赶紧来喊窦少君。
窦少君跟着马四一路赶过去,他看着田里着急忙慌的乡亲,心中也是一片着急,耳中传来乡亲们着急的哭喊声。
“螃蟹上岸啦,快来捉螃蟹啊”
“螃蟹吃庄稼了,快啊”
“庄稼全毁了,快去啊”
“不得了啦,快救庄稼,螃蟹,快抓螃蟹。”
“螃蟹,螃蟹,庄稼被毁了,不得了了”
……
看到满脸愁容的焦延寿,在田埂上指挥附近的村民抓螃蟹,窦少君赶紧上前问道。
“焦老丈,咋了?”
“蟹潮罢了,以前也发生过,只是可惜这地里的庄稼了,在过一个月就可以收了,怎么就遇上这种事情了呢?”焦延寿有些惋惜的说道。
“什么叫蟹潮罢了,看看乡亲们都着急哭了,那些螃蟹都快把庄稼吃光了,您还说的这般轻巧,你不怕乡亲们寒心吗?”窦少君见焦延寿说的如此轻巧,有些到气愤的回道,乡亲们都这么惨了,焦延寿居然还说蟹潮罢了,真不知道该说这个老头子什么了。
“你觉得那些已经被吃了的庄稼还能回来吗?”焦延寿看到窦少君为这些乡亲着急,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便想指点一下窦少君。
“不能,可是乡亲们怎么办啊,这里有几亩地是马四他们家的,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窦少君看到田中着急抓螃蟹的马四母子。
“你既然都知道这螃蟹能吃,那你说这东西能不能卖钱呢?”
窦少君恍然大悟,对啊,这螃蟹这么好吃,可以拿去卖啊,在他的眼里这满田爬的螃蟹,已经变成一枚枚行走的铜钱了,果然想通过后。
他也没那么着急了,不慌不忙的问焦延寿:“焦老丈,你不是说我们这里离城里近三十里吗?死螃蟹可是不能吃的,吃了死螃蟹可是会死人的。”
“你来丰李乡这么天了,没发现丰李乡的官道上有许多过路的商贾吗?”
“您的意思是,可以卖给他们?他们会买吗?”
焦延寿也不回答窦少君的疑问,抬起手指着大路边真在搭灶的地方说道,“一会儿你就在那里做几大锅螃蟹,先给乡亲们都尝尝,这些螃蟹吃了乡亲们的庄稼,怎么也得补偿乡亲们。”
焦延寿看到窦少君没有反应,推了推他:“去吧,东西我让牛三给你带来了,你先弄一大锅,我们吃给乡亲看,我就不信这些人不馋嘴。”
听到焦延寿的话,窦少君懂起焦延寿的意思了。
以前不知道这个螃蟹可以吃,发生蟹灾的时候,只有赶紧把螃蟹弄死,能保住多少庄稼算多少,其他的根本没法补偿损失,如今知道这螃蟹可以吃了,虽然不能充饥,至少可以给乡亲们尝尝鲜。
况且这螃蟹味道如此鲜美,那些过路的商贾看到这些吃螃蟹的乡亲们,总会有几个感兴趣的,那个时候,这满地的螃蟹就不再是吃庄稼的害虫了。
“窦大哥,焦老伯让我把这些都带来了,我和阿母已经洗好一罐螃蟹了。”牛三看到窦少君过来给他说明情况,又连忙起身生火,“窦大哥,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这就给你把火搭好,另外几个灶要不要也生火。”
“不用,这里只有一幅蒸格,先把这一罐蒸好吧,你搭好火之后,赶紧去做几个我之前做的那种简易蒸格。”窦少君抓起几个姜片,从旁边的水罐中舀了些水出来,边洗边对牛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