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听他如此控诉不禁皱眉,可也只能顶上了,再说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坦荡问道:“叔叔这是何意?我不解。”
郑彪咬牙切齿道:“他不去从军改去屯田,还敢瞒着我跑去参加春试你还说不是你撺掇的!”
郑泽正要反问回去,只听见身后一个怯生生却也坚定的声音道:“是我自己想去的,与子善有什么干系!”
郑泽听言猛地回头,见郑烈唯唯诺诺地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挪过来,小声怒斥道:“你出来干什么!”
郑彪见郑烈出来语气也稍平和了些:“行,你还敢出来也算有份担当,把那些狗屁文书烧了给我滚回家!”
郑烈虽然出来了,却也没敢太往前去,仍躲在郑泽身后几步开外,听言又是愤懑又是委屈反问道:“我凭本事考来的官职,凭什么烧了啊!”
郑彪见郑烈还敢反抗,怒气又烧上头,提着剑就要冲过去打他,郑泽忙上挡在他们父子中间,护着郑烈往后退,横眉怒目厉声劝到:“叔叔且冷静些吧!便是您是长辈,也没有在亲戚家里舞刀弄枪的理!”
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郑彪再也不顾旁人阻拦,一把甩掉剑鞘,一柄亮刃的利剑直指郑泽额头,冷峻道:“郑泽,你别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利剑出鞘指着人旁人是吓得炸开了锅,又是劝又是拦,郑泽却反倒笑了,语气中带着轻蔑道:“您砍我不算本事,砍他才算本事。”说完不再护在郑烈身前,郑彪的剑锋直对着郑烈。
郑彪受不得挑衅,更何况是在众人面前事关自己威严脸面,瞟了郑泽一眼把剑对着郑烈伸出去几分也挑衅道:“我砍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敢!”
郑泽看也不看他,对着眼前众人平和着语气字正腔圆高声说到:“大景律令,不得无故伤人,伤人致残致死罪加一等!”说完转过头直面着郑彪道,“郑烈现在是朝中官员,无故伤残朝廷命官更是有罪。即便是您官大,现在是在京城里不是在军中!官员犯事自然有刑部做主,单凭您一句话,不行!”说着又看向那明晃晃反着光的剑,“更何况,您还是在大将军府上亮剑谋害无辜官员。”大将军这三个字从她嘴里念出来,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郑泽信步闲庭溜达到一旁,问郑煦道:“你们是骑马过来的吗?”
郑煦连忙解释道:“就是为怕父亲在气头上犯了城内驾马疾行之罪所以未敢骑马出来!”
郑泽听了颇有些遗憾,叹到:“哦,那确实是没有疾行之罪了。嘶……不过,方才叔父说要烧了任命书,还对任命书大放厥词!这任命书可是陛下发的!怎可如此不敬!”说到这郑泽看向那头傻不愣登仍犟着举着剑的郑彪,语气中倒添上了敬佩,“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这数罪并罚,此处又有这么多人证,叔叔,你可能要名扬天下了。”
郑彪见郑泽唠唠叨叨念了一堆法则,不仅拿大将军压他还拿那花瓶皇帝压他,挑眉瞪眼怒道:“皇帝怎么了?”
“郑彪,不可放肆!”
后头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短短几字威严已显,郑观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