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也不想让气氛太僵，试探之事，点到为止，装作遗憾道：“我听闻江广容体魁岸，威武非常，还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你不认得那就算了。咱们上课吧，你说，我听着。”

“在下未曾教过书，若有不足之处，还望恕罪。”上官川起身又行一礼。

郑泽揉着头笑道：“好啦，看你行那么多次礼我头都大了，我恕你的罪行了吧！”

上官川笑说多谢，开始缓缓叙述：“每个地方所有的东西无非是自然天地与人。自然天地就是气象与地势，比较好说。关于人的部分就较为复杂了，有人处就会有形成村落或是城镇，每到一个地方，它的农耕如何、商业如何、建筑如何甚至风俗如何都是要考虑到的。一口难吞象，我们今天先大致说说湖州的地势。不知女公子可有湖州地图？”

“有的。”郑泽点头，从书桌上翻出湖州地图递给上官川。

“女公子请看，湖州北有长江流过，南接岭州，东邻吴州，西邻蜀州……”

郑泽看着上官川指着地图侃侃而谈，一改一句话三行礼的窝囊模样，竟生出了一份指点江山的激昂潇洒，顺着他的手看去好像湖州的山岭都在图上拔地而起，洞庭湖水波光粼粼，涛涛的江河涌出图纸直奔江海。

时光飞逝，转眼酉时已过半，金乌西坠，仆人来报今日授课时辰已到。

郑泽没想到能与上官川聊得投机，戛然而止竟有些意犹未尽之感，问道：“我与先生相谈甚欢，没想到一回神都这么晚了，不知先生是否留下来一同用过晚膳再走？”

谁料方才还神采奕奕的上官川一听时辰到了，又变回了窝囊模样，忙行礼道家中有老父稚子在等，不便留下，多谢女公子好意。

郑泽看着来气，一把扯下他行礼的手，扬起高傲的嘴角，笑道：“先生何必多礼，这手一抬就把先生的脸挡住了，岂不是辜负了先生的英俊容颜。”

上官川闻言吓得抬头，瞪着双秀目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年轻女子，嘴里下意识地答了句是。

等郑泽叫人送他出了府，上官川坐在马车上发着愣，自己方才是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