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心一惊,“阿兄在说什么,我们口粮不多了,还是赶紧赶路吧。”
程勇点头,程欢道:“沿着河流走,不远处能出青州,转到安州,我们先去安州歇息,找到伯父,再做日后打算。”
程勇知道情况危急,赶忙赶路去了。
沈寒同袁沛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找到路途前往济州。因为青州战乱,济州城防格外严,幸好沈寒带有相关文书,查验过后方才放两人进去。
如今细算,离开广平郡已近半月,沈寒当时称病请假,怕是如今他不在府中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在他处稍做休息,处理伤口换身衣裳,才往广平郡赶去。
沈寒倒非是害怕郡守责难,而是随安郡大乱,害怕有人担忧过甚。
沈寒连夜赶路回广平,而广平郡内却并未如他所料乱成一团。
在沈寒以病为由撑不下去后,沈梅上门请见郡守,委婉陈情后,齐郡守虽气,但他向来宽厚,面对妇人恳求,焉有不从之理?遂找了个理由借口替沈寒敷衍过去。
沈梅自然在府中好生待着,闻说随安郡大乱,下人来禀报时惊恐失错,她只是愣了下,神情淡定地让人下去。
府中知道他去处的人只有她一人,丫鬟下人们只当她失宠,故而大人一连十来日并未回府,对她起了些轻薄之心。
沈梅在府中刺绣看书,闲余时点茶插画,有轻慢的丫鬟,不予理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时日一久,难免有风言风语传出,沈梅见到必罚,府中肃然一清,她耳根子干净不少,只是夜晚梦回,身边枕席空冷,总会有些睡不着,兀自起身看书,聊以打发时间。
沈梅数着日子,时日越久,她仍然平静如初,以至有丫鬟言,“大人可是有其他人了,才会这般久不来看夫人?”
沈梅听后,只淡淡道:“若是有了,院中多几个人,岂不是热闹?”
丫鬟惊讶,看她神情笃定,心下想莫不是被她一语言中,所以夫人才丝毫不问大人行踪。
这话私底下人传人,但畏惧夫人威势,不敢说出口,只藏在心里。偶尔交谈中,也是小心谨慎,“大人若是带人回来,不知是何等天香国色?”
日日在府,闲来无聊,私下总要议论揣测些什么,方觉有趣。
“要我说,还是新夫人有福,大人何等人物,要是能够被他看中,此生之幸。”
“大人对夫人百般关怀,你们看在眼里,谁不对如此俊美儿郎心动?我们是不可能了,但新夫人可有福了。”
“你们这么说好吗?夫人平日待你们不薄。”
“我们只是说说,有什么关系?再说大人十几日不来,莫不是厌弃了她也未可知。外面美人如云,大人早不定迷花眼睛,另寻新欢去了。”
“好了,小声些,别让她听着了。”
“何必来?要我说,我们未必没有机会。论身份,我们未必比她低贱!你们原不知道,她原来同样是个婢女,也不知使了些什么手段,爬上了大人的床,如今不也是锦衣玉食的吗?她能行,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这可是真的?”
她立马赌咒发誓,“绝对是真,不然我让雷公劈死!”
听她此话,几个婢女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