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摇头,“你既然如此糊涂。”
沈期欲走,蒋月明拉出他衣袍,“大郎,真不是妾,真的不是妾,你要相信妾。”
她苦苦泣道:“妾在大郎身边多年,对大郎的仰慕之情,大郎心知肚明。妾承认,妾是有嫉妒心,妾是害过沈梅,可妾真的没有指使过她,大郎再信妾一次。”
她如泣如诉,神情似真,到底是枕边多日的人,沈期摇摆起来。
正在这个关头,下人匆匆进来。
“大公子,相爷吩咐,让蒋氏同沈梅对质。”
沈期问:“发生何事了?”
“相爷一回府,沈梅便嚷着要见相爷,在相爷面前说她诬陷了二公子,说她是受到蒋氏指使,相爷大怒,要传蒋氏过去对质。”
蒋月明大惊,摇着沈期的袍子,“大郎,妾什么都不知道,妾是被冤枉的。在相爷面前,还不知她要怎么诬陷妾,若是相爷信了,妾该怎么办?”
沈期眉头皱起。他已经说过要查,沈梅却直接到父亲面前指控兰清?
沈期道:“父亲既然要你去,你便过去。凡事有我。”
沈期带着兰清过去,沈严坐在首位,沈寒在下面站着。
“你怎么过来了?”
沈期回道:“我刚回府,正好碰上父亲派人找蒋氏,横竖是我院中的事,我便过来听听。”
沈严点头,“坐吧。”
沈期落坐时看向沈梅,却看见沈梅正双眼失神地望向沈寒的身影,丝毫没有注意他的目光。沈期收回目光,袖下的手悄然握紧。这才几月时光,便这么主仆情深?沈期想起昨晚,爱慕二字变得如鲠在喉。
沈梅受了刑,脸色苍白,身上染着血迹。她浑身无力,却不得不勉强撑着。
沈梅想,她当真惹人厌恶吗?即使落到这种地步,沈寒都不肯看她一眼。也是,她咎由自取。
沈严道:“蒋氏就在旁边,你既然说是蒋氏指使,便看看蒋氏如何说。”
蒋月明同样跪在下面,她瞅到沈梅身上的血污,吓了一跳。蒋月明急忙在相爷面前申辩,将自己如何如何无辜,如何如何不知情如泣如诉地说了遍,末了,她瞥向沈期,见他并未看她,她心里只觉得忐忑不安。
沈梅脑海中只感到痛,只能强力抽出心神来应对。
“大公子欲要纳奴婢为妾的流言,是不是你传出来的?”
蒋月明咬牙说了不是两字,她瞅到沈期神情,连忙苦笑着低头,“是妾。妾也是体察到大郎有这个心思,方才敢如此说。”
沈梅道:“大公子并未明言,你是如何知道的?”
蒋月明咬牙道:“妾跟在大郎身边多年,怎么会连这点心思都看不明白?”
“哦?你既然是猜测出来的,如何要大肆宣扬,你安的是什么居心?不说奴婢怎样,大公子可会受到影响,难道你都不为大公子考虑?”
蒋月明答不出来,这时沈期道:“是我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