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下人早得到吩咐,这时见到人来立马迎了进去。
“沈二郎。”
“陈仆射。”
“请。”
“请。”
两人并排往里走,陈启领他到后院亭子,亭中摆上棋盘,静静等待客人的到来。
两人相对跪坐,有两名丫鬟在亭中伺候。沈梅悄然跪在他身边,低眉垂首。
“这位是”
两名丫鬟斟酒,陈启端起酒盏,看见沈寒身边的丫鬟似与前两次不同,看着年纪不大,身姿绰约。
沈寒眉头微皱,道:“这是我屋里新来的丫头。沈梅,还不见过陈大人。”
前一句对陈启说,后一句则是对沈梅。
沈梅朝陈启的方向行礼,“见过陈大人。”
她双手交叠在前,露出的小半截手臂白皙细嫩,陈启眼神微动,已是笑了出来。
“好好好,沈梅,好名字。”
沈梅眉头一皱。
“来。”
陈启欲要扶她,沈梅不动声色起身避开,嘴上却是不落。“多谢陈大人。”
陈启似有些不悦,还待说些什么,沈寒端起酒盏,截住他的话,“陈仆射,还是先下棋。”
陈启面容细微变化,与他对饮一盏后,还是笑着。“二郎说的对,我们下棋,下棋。”
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开始落子,不到一刻钟,大半棋盘已经下完,沈梅在旁观看,她虽不精通,也懂得一二,看上不久便发现这陈大人远不是二公子的对手,但二公子不知为何与他僵持了这半天。
直到最后,陈启得意洋洋落下一子,笑得招摇,“我赢了,哈哈哈,二郎承让!”
沈寒面无表情,只在陈启叫嚣着再来一盘时默默皱了眉头。
沈梅突然道:“陈大人稍候。待二公子喝些茶稍作休息再继续。”
陈启本不满,见是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眯眯同意了。
旁边的丫鬟端来茶壶,要来倒茶,沈梅阻止,然后亲手接过,稳当地倒好茶盏,双手递给他。“二公子。”
沈寒看她一眼,接过饮了。
片刻,两人继续,沈寒一手挽袖,一手执子,动作甚是流畅雅致,只是面容仍然冷淡。
如此这般对峙几盘,沈寒输多赢少,一个时辰过去,陈启终于让人撤下棋盘,请沈寒到书房叙话。
沈梅待在外边不得入,屋内沈寒开门见山,“陈大人身为尚书仆射,对度支账目一清二楚,如今前线军饷缺失,长久下去前线必败,陈大人可抽查过度支有多少可调动的银子?”
陈启道:“二郎莫急,度支账目巨大,要核算账目腾出银子来,实在需要些时日。本官已经急忙准备着了。”
沈寒冷声:“陈大人,如今过去十几日了,陈大人不仅未将所需银两发往前线,如今反而告知我,度支的银子还未核算清楚,陈大人就是这么办差事的吗?”
“前线将士生死一线,就等着银子,陈大人如此拖延,是要贻误军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