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穿海棠小花样式的绿色锦服,看起来像华都绣娘的手艺。
“你管我是谁喽!你的马儿踩坏了本小姐的画,你得赔我。”那女子扬着头,伸手朝乔顺娴晃晃,高傲要钱的样子绝不是普通卖画人有的姿态。
知道这是被讹上了,只说身上没带钱,叫她报上姓名和府邸,改天送过去。乔顺娴心里实际却道:改日带人把你府上拆了算了,再盖个公馆收留贫苦人家,看你还到处讹人钱财。
那女子也不是好打发的,铿锵一句“不行!”,招手让那几人上前搜乔顺娴的身。
只见咱们的乔顺娴两手外翻撑开面前两人,自己身体前倾,双脚蹬着那二人膝部外侧,挣了出来。又快速回身,连踢二人三五步,那二人直接向后,倒在后面几人的身上。
“住手!”那女子见情况不对劲,冲乔顺娴讨好一笑,道,“我是说让他们住手。女侠饶命啊。我也是为讨生活,不容易的,”
那几个壮年人也连连附和道:“不容易的,不容易的。”
虽然态度好转,但女子不依不饶,非要乔顺娴赔偿。旁边那几个凶恶嘴脸的壮年人确实有点骇人,然顺娴也无奈,自己确实从不带钱在身上啊。
随手捡起地上一未被打开的画,是一幅普通的梅花图,再看看脚边其他的,皆是些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梅兰竹菊图。看这笔迹画风都不大成熟,怪不得卖不出去,拿着画往桌边去。
翻了几幅画,终于在一兰花图这儿停了下来,问:“笔墨可有?”
女子蘸了墨,递过笔。
只见乔顺娴在一兰花图上认认真真巧改几笔,这兰花瞬间像有了活气儿,立体而真实。
“这样应该就比原先好卖了。”乔顺娴道,又在画侧署名。
画上署名“们月”,这可是最近安陵大火的书画先生,最以兰花图为著,许多达官显贵重金还不一定求来一幅。
传言这位们月先生已经年近半百,无妻无女无有亲,与眼前的人是搭不着一点边。
女子诧异:“女侠你这不是造假吗?”
顺娴放笔,道:“总比在路边讹人要好吧。”
女子无言,要接画,但乔顺娴不予。
“嗯?”
女子不情愿道:“宫梨梨。”而后伸手夺画过来。
替人改完画,已经过了晌午了。乔顺娴心道恐怕赶不上先生定的时辰了,于是快步上马,往相国府去。
淮若道士受南桥先生命令去给乔顺娴传话,到晚间才从城主芳园回到自清观。
看他气喘吁吁跑回来,南桥倒了茶与他,问:“是才刚回来?”
“是啊,我一回来就来先生这了。”
南桥敲了一下淮若道士脑袋,说:“我是问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