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子此番留了情面,往后可不敢如此鲁莽了。常言道......”顺娴依着淑嫦夫人,听着她的话好生困顿。夜里也没睡,如今坐着听大人讲话昏昏然睡了过去。
梦里好像有人在哭,呜咽难辨男女。顺娴小心走过去,见一小男孩。
这男孩子眉目干净,再想看清一些却变得模糊了。罢了,此乃幻境耳,无需过多细节。
见自己手上系了红线,红线绑了个苹果,心想那男孩儿哭的可怜,便将果子递与他。小男孩刚接过果子,自己却醒了......
“那男孩儿好像在哪见过......”顺娴醒来,还在想那个梦境。
碧祺进屋卷了帘,倒了茶水给顺娴,又拿了花油给顺娴敷在膝上,笑说:“郡主再睡会也可,夫人早上在堂上说话郡主竟直接睡过去了,夫人不忍,就叫人抱回屋睡了。还说让郡主多睡睡,午饭时再起就好。”
乔顺娴直觉头晕目眩,膝上又隐隐作痛,实睡不着了。
窗外鸟儿嘤嘤,树上一小厮打扮的童子朝着旁边那人怨道:“师父,我尽力了。这女子本就睡得浅,结了红线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人汗颜,也知造梦的辛苦,未曾责怪童子,只说:“她这一断梦,再续上可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小童子看看那人,又朝地上努努嘴,两手苦苦支着树干,表情有些不安。
“下来吧,下来吧,”那人先行下树,接住跳下来的小童子,“啧,这委实难办了。”
小童子也背着手,学他仪态:“啧,这委实难办。”
那人笑这童子,却道:“难办之事做起来才好玩许多不是?”说罢蹬石走壁,往自清观去,童子踉跄跟上。
“师父,那女子生的一般,才学也不是最好的,怎值得我们如此辛苦?”童子怨声载道,握着小拳头自己捶腿,“大婚那日竟还逃婚了,哪一点像传闻的‘道姑仙’了!”
那人看着小童子怨声怨气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逗他一句:“等你长大了,将她嫁你吧!”
童子一听大惊,连连“不要”,最后极不情愿说:“我还是好生研究如何续这因缘吧。”
“她啊,远不是漂亮与否这等肤浅之词可论。”儿时那一见,怕是倾尽一生运气了,不然此时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那人看了眼天,原本晴空万里,此时是阴云密布,不由更加落寞:“可笑这天气也懂得我此时心情。唉,天公不作美,叫痴人怎堪承受。”
童子不接话,因为实在不懂得师父在讲什么。
“善人起了吗?”听得门外有人敲门,小童子隐去身形。
“何事?”
“早饭已备好了,另外今早截到一只鹦鹉说要寻贵人,昨日来观留宿的就只有善人一位,想必是您了。”
开门接过早饭,小道士拱手:“请善人吃过饭去找南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