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之压根就没有心思听别人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手掌心的刀痕发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景楹才回来,此时的沈聆之已经有所恢复,“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聆之看见景楹的衣服湿透了,纳闷道:“不是去烧水吗?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说完,沈聆之赶紧让景楹换身衣服以免着凉。
景楹见沈聆之心情有些许好转,放下手中的小包裹,听话地换了衣服,坐在桌旁,眼神示意沈聆之打开,沈聆之被景楹稿得神神秘秘的,当她打开包裹的那一刹那,泪水再次氤氲了她的眼眶。“冰糖葫芦。”
景楹点点头,一副得意的小表情,“快吃快吃。我可是跑了好几条街呢,吃了很多闭门羹。你今天必须吃完才能对得起我。”
沈聆之鼻尖一酸,“景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景楹被沈聆之问得有点害羞,“我对任何人都很好啊,我对包哥也很好。”景楹被沈聆之看得不好意思,“别看我了,快吃快吃。”
“谢谢你,景楹。”沈聆之真心地笑了,这个晚上带给她太多的痛苦,唯有景楹,在这寒冷的夜晚,成为了沈聆之心中的光明。
“聆之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和我说说吗?”景楹和沈聆之躺在床上,俩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嗯,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累了,乏了。”沈聆之只觉得身心疲惫。
“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找我三哥,他一定会帮你。”景楹转头看向沈聆之,“一个人扛不下还有我,两个人扛不下还有包哥,包哥不行找三哥。”
沈聆之被景楹逗笑了,“行了,早些睡吧。”
景楹点点头,撒娇式地往沈聆之身边挪了挪,抓住沈聆之的一只胳膊,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我怕打雷。”
沈聆之笑着说,“别怕,我在呢。”转身拍着景楹的后背,就像哄着孩子睡觉一般,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景楹熟睡的呼吸声。
风香楼
“魏二公子,您可是稀客呀。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风西娘扇着个扇子,露出一双狐媚的眼睛。
魏仁心中明白这里是魏天宜的地盘,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拽着风西娘的手就往一间房里走,房间里的客人被吓得赶紧提溜裤子走人。
风西娘被魏仁搞得糊里糊涂,理了理衣服,“魏二公子这是作甚?”
魏仁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就是风西娘?”
风西娘没好气地回答,“是又怎样?”
“本公子有话要问你。”
风西娘冷哼一声,“这就是魏二公子待人之道,您跟魏大公子还真是天壤之别。”
魏仁一听魏天宜的名字更加生气,一把扼住风西娘的脖子,“别给脸不要脸。我问你答。”
风西娘被掐得喘不过气,连忙说道,“好好好,有话好说,您问您问。”
“二十年前,我母亲是不是在这里被父亲抓住?”魏仁没好意思把那两字说出口。
风西娘仔细回忆起来,“公子,二十年前我也只是众多姑娘中的一个,并不知情。知道详情的也只有掌事姑姑,可是她在这件事发生不久后突然暴毙而亡了。”风西娘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是透露了两个信息,其一她的母亲确实出现在风香楼,其二这件事情的知情人怕都被处理掉了。
“你当真不知?”魏仁不愿线索就这么断了,他一定要查出当年的真相。
风西娘摇头,“不知。我若是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我也活不到今天。”
魏仁心里明白,不管母亲是不是被诬陷,父亲是绝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不用背后的人动手,证据就会被销毁。
风西娘见魏仁陷入沉思,于是自顾自说道,“公子没能从云溶身上问出什么就更不可能从我这儿问到答案了。”
魏仁疑惑地看着风西娘,“你刚刚说谁?”
风西娘故作震惊,“公子没去找云溶吗?我还以为公子去过了呢?”
魏仁再次抓住风西娘的手腕,“云溶是谁?”
风西娘忍痛说道,“云溶不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吗?魏二公子不知道?”
魏仁放开风西娘,嘴里默念着云溶的名字,“去查一下云溶。”
“是。”
魏仁看了一眼看似娇弱的风西娘,递了个恐吓的眼神,警示风西娘莫要耍花样。
风西娘只能颤颤地说道,“魏二公子慢走。”
白兰看着魏仁急匆匆离开风香楼才敢进屋,“西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好戏开场,我们旁观就行。”风西娘放下扇子,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看着魏仁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魏二夫人真是个可怜之人。生前没了丈夫的信任,死后还要被孩子折腾,唉。没有一个有人性。”
“魏二公子不是要为夫人平反码?西娘又为何说是折腾?”白兰不解地问道。
“他若是真相信他母亲必定不会以她母亲为耻,你看看他刚刚的样子,他只不过想以此揭露魏天宜母子俩的恶行,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想向他父亲证明他的存在和价值。他哪是为了母亲,怕是从头至尾想得都是他自己。”
白兰似乎明白了风西娘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
“大人,调查发现确实有一名叫云溶的女人曾经在魏府当过差,现在就安居在城南一间小的村庄里。”
“立刻动身。”魏仁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位叫云溶的侍女,或许马上就能揭开真相。
当魏仁见到云溶的时候,云溶正在河边浣洗衣裳,旁边还有小孩在嬉戏打闹,嘴里嚷着“哑巴姑姑,哑巴姑姑。”
云溶也不作声,就是默默地洗着衣服,魏仁站在他的身后,试探地叫了一声,“云溶?”
云溶听见陌生男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愣了几秒,此人与夫人当年的神情外貌多有相似。
“这是魏大人,魏相魏府二公子。”
云溶彻底傻眼了,没想到真的是夫人的孩子。云溶哆哆嗦嗦地将衣服收回盆中,转身欲走,被魏仁的手下拦住了去路。“云溶姑姑,可否借一步说话。